紅的越亮,其中的瘋狂就越是濃郁。
直到那根緊繃的絃斷開。
在某一個瞬間,隨著怪異而又刺耳的聲音響起,那些積蓄許久的畸形種就彷彿山洪潮水一般朝著中心的陰死關湧來。
而又因為某種力量壓制,這些遍佈周圍所有的畜生,卻是不能從四面八方直接的撲向目的地。
在越發靠近陰死關的同時,其也被一道無形的斥力所排斥,然後自然的被擠落在了與這座城關齊平的“地面”。
這是這座相當於特殊法器的城關的一大本能。
高高的城牆所在之處是唯一可以進入、靠近城關的層面。
不然以這陰世天地顛倒,空間混沌的特徵,一切城牆城關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看著黑色的潮水彷彿海嘯一般湧來,立於牆垛後的一位位道兵人俑們卻是沒有絲毫的懼意。
也沒有任何鼓舞心氣、凝聚氣勢的吼叫。
他們就彷彿某種機器一樣平靜的那些看著畸形的畜牲們爬上城牆,然後出手。
提著鐵槍抽挑,刺掃…將好不容易擠上前來的畜生們輕易的撕成了碎片。
隨著畜生們越來越多,道兵們也漸漸拉開了聲勢…
沉重的長槍在其手中好似靈蛇一般,一點都沒有僵硬感,一招一式就能帶走一大片。
他們沒有絲毫遲疑波動,冰冷無情的收割著那些畜生們。
但畜生還是太多了,張寶仁以天眼視之,就見懸於虛空中的城關被一個球形的禽獸之海包裹。
四面八方除了頭頂天空還有些許空間,其餘的地方已經被禽獸們給擠實了。
密密麻麻的禽獸無以量計,而遠處虛空還有更多的朝著這邊趕來填補其中。
要是一座普通的城,面對這種敵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打,無論是力量、人數都差得太遠。
就算是這些特殊的陰死關,這時看著也有些搖搖欲墜。
面對無窮無盡不斷送死的畜牲,縱橫無匹的道兵也有些不支…
真應了那句:只要我的“人”夠多,你就殺不及。
砰…
一拳打爆了撲向身前的一個牛頭虎尾的畜牲,白莫非轉頭看向張寶仁,有些激動,有些躍躍欲試:
“隊長,我們…”
張寶仁一邊眺望著遠方,一邊搖頭道,“我們可不是來對付這些傢伙的,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況且,這些道兵還挺得住…”
白莫非聞言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城牆後面。
就見四面城牆後面的城垛中,那些彷彿雕塑一般沉眠的人俑慢慢活了過來。
身體先是微微的顫動,然後眼中慢慢的多出了一點神意,抬頭看向了城牆,雙腿輕輕一屈砰的一聲便彈射而起。
彷彿流星雨一般砸在了激烈無聊的戰場中的關鍵位置上,砸死了大片禽獸,然後沒有絲毫遲疑的揮戈刺槍,收割著周圍的一切…
這些庫存積累的道兵補上了缺漏,讓本來有些搖搖欲墜的防線又重新膠著了起來。
張寶仁沒有讓心思目光放在眼前的這些屠殺上,自從戰鬥開始之後,他便一直在尋找著什麼…
這時突然又聽其開口說道:“來了…”
“什麼?”
正在隨意的處理著零星禽獸的兩位隊友下意識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