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我在街上撿來的,然後就這麼在這個鐵匠鋪中把他一點點養大。
說是弟子,其實和兒子也沒有多大區別。”
老鐵匠有些慈愛的看了小學徒一眼,然後轉過頭對著幾人笑道:“我是一個糙人,雖然把這小子沒養廢。但到底沒有女人在一旁照應著。
讓這小傢伙,在這個一群大老爺們兒都覺得難受的鐵匠鋪中爬了十幾年,還真有些對不住他。
要是我不在了,你們幾位可要幫我照看點兒…”
幾人都連忙點頭稱是。
…
然後趙老頭笑著指向了張寶仁,“最後這位是張寶仁,張道長。
是我的一個忘年之交。
我們兩人相識時間最短,不過兩三年的時間,但卻最是投緣。”
說著便有些可惜地嘆道:“要是我能夠年輕幾歲,非得和和你斬雞頭飲血酒不可。”
張寶仁默默地點了點頭。
…
介紹完所有人之後,趙鐵匠又自紅布長桌內頭的牆上,取下了一尊靈位…
抱著它對眾人說道:“這是我師父,是他交給了我一身本事,讓我能有今天。”
“你們幾位,再加上他,就是我這一生的寫照了…”
到了這時,眾人都感覺到了有些不對,都有些不安,但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都變得沉默。
趙鐵匠見此,連忙說道,“…今天是個歡樂的日子,我這激動之於回憶一下往昔,你們可不要亂想…”
“我的廢話說完了,你們幾位也互相知道了姓名,那就開整吧!”
“男人的交情就在這酒裡。”
“哈哈哈……”
“喝酒,喝酒…”
一排沾染著泥土的小酒壺被撥過,紅布木塞拔開,一時間濃郁的酒香繚繞滿屋…
都是有故事的人,也不做小女兒姿態。
一人舉起一個酒壺,在空中碰了一下,喝了一聲,“幹了…”
然後端起酒壺就往嘴裡灌。
張寶仁雖然因為一些經歷,對酒這種液體有些心悸,但這時也沒有任何的推脫猶豫。
一大股清澈的酒水順著口中倒下,瞬時間,嘴裡就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痛,好像刀子順著喉嚨往下躺一樣。
這酒就和這屋內的擺設,就和趙鐵匠的這人一般,一樣的豪邁,一樣的烈。
等過了難受,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熱自胃部衝起,熱、辣、爽…
燒刀子,果然不愧其名。
一壺見底,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通紅,像小學徒和老書生這時都有些腳步發軟了。
提著酒壺,彼此互相看著,然後莫名其妙就笑了出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