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矇矇亮,不知是黑是白,不曉得是日還是夜。
就好像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中什麼是人,什麼又是鬼?
“已經找到了第七具屍體的根源,以及關於襲擊者的蹤跡……”
張寶仁睜開了眼睛,緩緩的說道。
但雷鳴春二人並沒有立即關心這苦苦追尋的訊息,反而有些緊張的看著他,關切的道:
“你沒事兒吧。”
“你怎麼樣?”
張寶仁現在的臉色鐵青的能夠凍死人,本來溫潤如水的氣質都變成了迫人的殺意。
長久以來的一些疑問都得到了解答,王大娘、龍濤、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
因果被理順,邏輯被弄清,反而讓他本來就鬱結的心靈又增添了一抹沉重。
那純粹的、赤裸裸的惡意,毫不掩飾的綻放,在他的心中渲染,反饋。
讓張寶仁本來清明自然的心靈,變得壓抑陰暗了許多。
心靈越是敏銳、越能感同身受,就越容易受到其影響。
要不是因為功力大增對於慾望的掌控更加強大,讓他慢慢的調整了過來。
恐怕就要受到不可逆的侵害了。
過了一會兒,張寶仁慢慢的平復了心中的惡念,這才有些僵硬地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事,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沒事就好…”
雷鳴春似是舒了一口氣,然後帶著一些生氣的口吻說道,“你還是太莽撞了,上次只是一個人,就被其的心緒所感染;
這次就敢直接對四個人施術。
哪怕你能力更進一步,非比從前,也不該如此。
我要是知道你會這麼的大膽,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讓你這麼做。”
“我也是心中有把握才會這麼做…”
“有把握?還是被一些其他的慾望所影響、驅使?”雷鳴春冷笑了一聲,接著不容置否的說道,“以後要是沒有我的允許,這一招就不能再用了。”
張寶仁聞言看向了雷明春,見他的眼神中只有堅定、關心,和對自己不知輕重緩急的“生氣”。
然後再無其他。
不由得就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爭辯重新嚥下,轉而點了點頭,“好吧…
看著天色已微亮,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
張寶仁便開口道:“對於眼下還是先處理緊完最後的首尾,然後再言其他。”
二人都點了點頭,以示同意,然後把目光投向他,等待著下言。
張寶仁緩緩的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已經被燒得只剩下淺淺一層的是屍酒窖,“那第七具屍體的來歷,應當與我們在王家時見到的那孩子相同,都是同一個人的手筆…”
江鋒也同樣轉過頭看著洞開的大門凝神道:“你是說這裡還有…”
“沒錯,這裡應當還藏著一個比起一般惡鬼來鬼氣更淡,更加聰明,藏得更深的‘靈’。”
說著便朝著前方高聲道,“我知道你可以聽得見……你說,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幫你一把。”
聲音剛落,周圍的瞬間便陰冷了一分。
江鋒緊張戒備的環視者左右。
而張寶仁和雷鳴春“眼”中卻出現了一個衣著漂亮,長得可愛,只是身子有些虛幻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站在門口,依在門框上,怯生生地看著兩人。
帶著些哭腔的說道:“叔叔,我好害怕…”
“啊…”
甜美清脆的童音瞬間變成了慘叫,三尊猙獰醜陋,帶著貪婪慾望的屍神撲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