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門人死的死傷的傷,姜銘濤難免怒氣沖天。
他以為這都是孫靈聰所引起的,又因為孫靈聰是茅山派的人,所以還有些遷怒於葉知秋。
葉知秋自然理解姜銘濤的心情,說道:“道長節哀順變……山谷中有禁制,動不動就觸發天雷,其實……不宜太多的人進來。修為不夠,在這裡很危險。”
姜銘濤一聽這話,更是惱羞成怒,瞪眼道:“葉道友這意思,只有你們茅山派的修為,才可以來到這裡,我們全真派的來了,就是送死?”
“道長息怒,我沒有輕視誰的意思,只是覺得,太多的人進來,只會增加傷亡的機率。”葉知秋說道。
其實葉知秋就這意思,修為不夠,就別來危險的地方。好比上次太湖降妖,如果不是蘭國雄夫婦後來趕到主持大局,按照白楓老道的作法,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明知修為不夠,何必白白送死?
眼前這些全真弟子,還沒進入禁制區域,就被落石砸死,冤不冤枉?
葉知秋也知道這話說出來,姜銘濤一定不高興,但是葉知秋一定要說。
如果不說,等會兒葉知秋衝擊禁制,再次引發天雷,全真派又要遷怒於他人了。
姜銘濤哼了一聲,黑著臉不說話。
張大仙倒是識大體,對姜銘濤說道:“姜師兄,葉知秋道友說的有道理,斷魂谷險惡,既然進來了,生死禍福,就只能看造化,誰也不能怨誰。我看,我們全真派還是先撤回吧,然後,你我二人,各帶一二弟子進來即可。”
姜銘濤沉吟不語。
葉知秋稽首:“晚輩告辭,前去捉拿孫靈聰,兩位道長請便。”
說罷,葉知秋帶著柳雪,順著谷底向東而去。
幼藍和蘇珍,還在後面。
葉知秋和柳雪離開全真派等人,走了幾十米之後,停了下來,等待幼藍等人。
柳雪前後看著,有時候抬頭看天,掐指推算。
葉知秋奇怪,問道:“雪兒你在算什麼?”
“奇門遁甲,趨吉避凶啊。”柳雪笑了笑,說道:“我在推算吉位,然後,大家順著吉位而走,就不會被落石砸中了。”
“這也能算出來?像剛才的全真派,走著地方,恰好遇上天雷引發山崩,到處都是兇位,怎麼躲避?”葉知秋問道。
“當然能算出來,我們可以等待山崩過去啊。山崩的時候就是兇,我們可以搶在前面經過這一段谷底,也可以稍後透過,不就避開了?”柳雪說道。
說話間,幼藍蘇珍帶著小太歲趕到。
柳雪已經算出了方位,在前面帶路,又說道:“大家跟緊我,不可太慢。”
眾人點頭,跟隨著柳雪依次前進,魚貫而行。
只有小太歲有肉而無骨,不怕什麼落石,蹦蹦跳跳地亂跑。
前行不遠,又有兩三人迎面而來,其中一人正是嶗山派的張水生。
張水生額前受傷,裹著紗布,中間沁出一片血跡來,就像額頭上貼了一片姨媽巾。
另有一人更慘,右臂血淋淋的,骨斷筋連。
一見到葉知秋,張水生立刻求救:“葉道友,我們受傷了,流了很多血,求你行行好,先把我們送回去吧!”
葉知秋一眼掃過,笑道:“你們這點小傷,死不了的,全真派的道友們就在前面,你們腳步快一點,還能趕上,可以和他們一起出去。”
說罷,葉知秋招呼大家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