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接引佛祖又用手一指,接引經幢在一陣獅子吼聲中迅漲大到千丈高下,外壁浮現無數不知名的佛陀,盡皆腦懸佛輪,眉心毫光綻放,如同寶珠鑲嵌,神態或慈悲,或忿怒,或安詳,或自得,或沉思,或煩憂,或無奈,或嘆息,要麼端坐七隻雪白天鵝拉的香車,要麼靜坐亭亭玉立的華蓋菩提樹下,種種西方佛國景象呈現,端的是不可思議。
漫天盡是梵語檀唱,在一片光明中,幻化出無數法器,羯鼓、魚鼓、雲鼓、搖鼓、金鼓、石鼓、懸鼓、鐃鈸、念珠、錫杖、日月鏟、金剛杵、日月杵,人手一物,敲打擊來,金光之中,席捲金光潮浪,冥河的血神子如雪化為水氣,無影無蹤,冥河目瞪口呆。
接引佛祖慶雲間飛出一金身乃是一尊聖象,豐額隆準,目放精芒,手作降魔杵,周身現萬丈金光,寶蓮,金燈,瓔絡、華光相護持。降魔金剛舉起‘降魔杵往冥河老祖砸來。
這一下接引是有心立威,使出佛門絕學‘大須彌山杵’,道威湧動,遍及諸天萬古,群魔懾服,仙佛驚懼,神威如獄,浩瀚難及,也怪冥河老祖倒黴,眨眼間,被這一降魔杵沒腦地砸在身上,只聽“咔嚓咔嚓”幾聲牙酸的聲響,也不知道被砸斷了多少根骨頭。一股巨力,將冥河老祖遠遠砸飛,直落西北的血海老巢而去。
一砸之力,竟至於斯!不成聖,終是螻蟻,信哉此言。
冥河老祖被砸進了血海,不知死活,卻是再也不敢出來,連聲音都沒有了。只見靈山的剩餘汙血,都順著天上的血河,倒流而回,血海大陣中的生靈,也紛紛順著血河退去。不片刻,都又全歸了血海。
方才接引佛祖一招破血海大陣、一擊退冥河老祖,陸壓與所有妖族,都是看在眼裡。別說是其他妖仙都被震懾,就是陸壓,也是一片凜然。陸壓也曾在佛門,佛法頗有心得,暗道:“一人之威,能至於此乎?”不由得如痴如醉!
此時見接引佛祖向他們走來,也無任何動作,卻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勢和威嚴。千萬妖族面對他一人,反倒都是嘴唇發乾,心中發緊,恨不得立刻逃離才好,氣氛緊張之極。這方才還殺聲震天的戰場之上,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接引佛祖周身漫天華雨,腦後佛輪高懸,浩大如神日,普照諸天寰宇,威懾牛鬼蛇神,舍利圓光漫天揮灑,萬佛吟唱,響徹周天寰宇,威德無量,智滿金身,淡淡道:“陸壓,你可以退去了,我佛門和你妖族的因果自然會有了結的一天。”
聖音一落,幾乎將虛空震碎,瞬間傳遍了整個洪荒。
這一刻,靈山上空的天庭妖族大軍都只覺一股無法抗衡的天威自天上一壓而下,面色都泛起畏懼的神色,不覺得想要當場叩拜倒地。
陸壓滿臉的苦澀、無奈,良久之後嘆息一聲,充斥濃濃的不甘。這次乘準提被封印,靈山只有接引佛祖一聖坐鎮,力量大為削弱,林玄遊說通天教主一起進攻西方佛門。妖族和冥河在旁協助,定可將佛門連根拔起。功成之後,妖族統治天庭,冥河統治地府,平分天下。林玄等妖族天庭幫助通天教主大力推廣截教。
為配合此次行動,妖族精銳全出,佈下周天星辰陣法,殲滅文殊和普賢兩位菩薩及一眾佛門弟子,冥河不僅攻取地府,還把懼留孫等上古七佛及佛門弟子一併圍殲。通天教主用誅仙陣牽制了接引佛祖,林玄直搗黃龍,殲滅靈山一眾諸佛菩薩佛門弟子,一舉將西方佛門連根拔起。
眼見就要大功告成,卻是準提突然脫離封印而出,打敗林玄,致功成垂敗。想起以後還要面對西門佛門的報復,陸壓的心一陣發虛,看著接引佛祖,目中透露著無奈又惶恐之色。
“無量壽佛,陸壓道友還有什麼疑問?”接引佛祖雙手合十,也沒有看陸壓,卻有一股無邊無際的威壓驟然爆發,籠罩在妖族天庭至尊身上。
陸壓身體猛的一抖,立刻想要催動法則抵擋,但發現他們的身體,還有體內的法則之力盡數動彈不得,不禁面色大變,泛起畏懼的神色。
形勢比人強,陸壓知道不是接引聖人的對手,面色鐵青,朝接引佛祖拱拱手,帶領妖族大軍退去。
此次冥河老祖進犯西土,靈山一山之地,雖然被盧聖死死護住,但是周圍的生靈,卻有無數無辜者遇難。西方本就貧瘠,經過接引與準提數萬年苦心經營,好不容易有了一番局面。結果被血海大陣一罩,十成卻是損了二、三成。尤其是那些汙血凝結的血團掉落到地上,逐漸化開,融入了地下。所在之處,當真是寸草不生,惡臭難聞,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月,才能復原。
菩提道人恨恨地望著血海地方向,道:“總有一天,這個帳要冥河償還。”
接引佛祖沉痛無比,自去安排一眾弟子整理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