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景宮風雨飄搖,準提卻是絲毫不放在心上,自語道:“善哉,善哉,貧僧就不過就事論事而已,道友不必介意!”
“準提,你敢如此藐視吾等三清,可敢與我一戰?”那通天教主性格激烈,如何能受得住這番言語,立馬跳將起來,反手一晃,招出青萍劍來,怒視著準提,大有一言不合即便開打的架勢。
見通天教主如此沉不住氣,準提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他一把,沒有絲毫懼意的笑道:“道友的誅仙陣乃是洪荒一絕,貧道怎敢和道友一戰呢!”
“你敢如此欺負與我,安能善罷甘休,你我做過一場。”通天教主面容猙獰,似欲擇人而噬,氣息暴動,就要上去和準提拼鬥一番。
這時,老子不由的眉頭一皺,頃刻間即恢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態,對著準提道:“道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還請指教,其餘廢話就不必說了!”言語間風輕雲淡,不顯絲毫情感。
準提聞言,佛眼之中精光一閃,直覺天龍游曳其中,神凰翩然其間,心中嘆道:“這老子看似無為,卻是三清之中最為難以應付的,真不愧為三清之首,比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強多了!”
隨即正色道:“道兄所言甚是,準提此次前來,的確有事和三位道友相商!”
老子一聲咳嗽,摩挲三尺白鬚,擺手道:“道友請講!”
太清聖人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看上去就是一和藹可親的毫譽老人,準提卻是不敢有任何輕視,玄門道尊,實力稱雄諸聖。
準提卻是面容恬淡,不緊不慢,從容不迫,說道:“既然如此,那貧僧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如今大劫又起,妖族重新佔領天庭,貧道想向三位道兄請教下,該如何應對?”
老子頭頂太極雲圖旋轉,陰陽二氣沖霄,祥雲萬朵,不動聲色,道:“道友有何高見呢?”
準提呵呵一笑,道:“昊天上帝乃是道祖所立,今妖族不顧道祖敕令,妄自攻佔天庭,佔據洪荒氣運,處置我佛道兩家於何地?貧僧希望吾等佛道兩家放下成見,聯手將妖族驅除。如此之後,咱們之間在做過一場,以完這次量劫,不知三位道友以下如何?”
聽完準提的言語,三清的反應是各自不一。
老子白眉抖動,隨後雙眸精米閃爍,不言不發,不知在思索何事。而元始天尊見老子不動聲色,他一向以老子馬頭是瞻,也不做聲。通天教主卻是有些心動,他性格耿直,卻是大合此舉啊。
雖然心中有些動了,但通天教主還是多賣了一個心眼,觀察了自己兩位師兄,卻是從兩人的臉上讀出了兩人的意思,也不吭聲了。
準提一直觀察著三清的表情,此時雖然不能將三清的心思完全猜透,但猜出個六七分來還是可以的。儘管早就料到三清不可能會放下成見和自己合作,但準提還是想盡人力一試。如今見三人如此,心中百感交集,卻是覺到天道無情,世事無常,聖人之間縱橫揮闔,只為爭麵皮,奪氣運,卻是蔑視眾生,這置洪荒億萬眾生於何地呢。
一時之間,整個八景宮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天庭通明殿中,逍遙聖人高坐御座,虎踞龍盤,頭頂一座巨大的銅鐘懸浮,垂下萬千神芒,如絲如縷,雙肩浮現日月,背後星空無量,以至於,天主看上去恢弘、高大、威德無量,在他面前只有卑微,只能俯,不敢直視,這是神威。
半開半闔的神眸往下一覽,兩道璀璨神光如同鴻門初判的太初之光一般,劃破雲光,直刺蒼穹,眼光透過三十三重天,直射到洪荒億萬人族。
“洪荒億萬人族受九州鼎拱衛,經過億萬年的生息,早已成為洪荒第一大族。有九州鼎在,別的種族根本沒辦法和人族爭奪氣運。妖族要重霸洪荒,必須去掉九州鼎,爭奪天地間的氣運。本座如今受億萬妖族的膜拜,氣運早和妖族結合在一起。幾十年的人族生活只不過是我億萬年閻浮世界輪迴的一個小浪點而已。何況天機顯示,人族當受此劫難,對不住了!”
逍遙聖人面現頹色,忍不住嘆息一聲,雙眼合上,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決然冷意。
“本座已堅定決心,這世間又有何物能阻我!我之願為何?便是個人心胸通達、念念無礙,凡阻我者,但以力破之,方才不違我逍遙之名號。不論人族還是西方佛門,若是阻我心意,使我念頭不暢者,皆是阻我成道,但須滅之。”
“我也不直接出手,算是盡最後一點情誼吧。”他暗想道,心境竟然因此愈加圓滿,渾身殺氣更是凝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