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下午在車裡的瘋狂,溫暖不由羞紅了一張臉,安逸辰果然就是非人類,在車裡折騰了她一下午,好不容易結束了,他突然又心血來潮地要帶她來這裡,於是兩個人簡單地回房間擦洗了一下身子,又開車幾個小時,半夜才到達這裡。
這片沙灘,就是當初安逸辰信誓旦旦地說三天之內要俘獲溫暖的心,帶著溫暖在這裡住了兩天一夜的地方,溫暖還在這裡過了這輩子最難忘的生日!
對他們來說,這裡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是他們第一次,不那麼爭鋒相對地相處。
“什麼時候醒的?”安逸辰不動聲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一向淺眠,一有動靜就會驚醒,或是摟著溫暖睡太安心,甚至連她什麼時候醒來下床的都不知道。
“剛醒……”溫暖淺笑著回應道,看著小路旁的樟樹,用力地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別鬧了……
安逸辰也清楚的感覺了懷裡的嬌軀突如其來的僵硬,緊鎖她蒼白的臉,那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擔憂地開口問道:“怎麼了?”
“你……你……你昨天又忘記做措施了,怎麼辦?”溫暖緊咬著發白的唇瓣,黯然地垂下眼臉,低聲道,“上次醫生說過,我……我不能再口服避。孕藥物了。”
“溫暖,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安逸辰呼吸一滯,大掌猛然一拉,把她嬌小的身體抱在懷裡,那麼用力,像是要直接鑲嵌到骨血之中……
怎麼辦?
她心裡好像還是那麼沒有安全感……
“你……你怎麼了?”溫暖顫巍巍地開口,低聲呢喃著,甚至沒有勇氣抬頭直視安逸辰的目光。
“暖暖……”安逸辰突然鬆開她,雙手緊扣著她的肩胛骨,彎下腰,強迫溫暖對視上他的目光,看著她閃著淚光的眼睛,心口一鈍,一字一句清晰地,強調著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你什麼意思?”溫暖被迫對上他凌厲的視線,一閃即逝的慌張,唯恐被安逸辰發現似得,把目光撇到別處,漫無目的地掃射著。
“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安逸辰憤憤地看著溫暖,開口大聲強調著,特別咬重了“合法夫妻”四個字。
突如其來的呵斥,溫暖心猛然一驚,撐大眼睛不解地望著安逸辰,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生氣了?
她好像從來都不懂他……
每一次,她努力想要靠近他,想要走進他的心裡,可到達入口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心門,掛著一把重重的鎖,她沒有直通他心底的鑰匙,只能咬緊牙關,一拳一拳,努力地砸開那把鎖……
她又做了一件無可救藥的蠢事,自以為是地覺得只要憑藉自己的努力,總有一天會砸開這把鎖,走進他的心底,可她錯了,那把鎖太重太重,或許是她用一輩子的時間也砸不開……
她天真的以為,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停不停地縮小,殊不知,中間的隔閡卻一直都在!
他不肯主動開啟自己的心房,她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覺……
登記了又如何?
就像一個完美到極致的陶瓷娃娃,維持著美好的表面,可實際呢,只要輕輕一觸碰,就可能碎的體無完膚……
他們,或許註定不適合。
一天是這樣,一個星期是這樣,一個月是這樣,一年、十年,亦是如此。
自以為是的張揚,自以為是的理解,自以為是的想法,自以為是的世界觀,心裡所堅持的東西,一定,全部都會實現的嗎?
這個世界,是不以人意志為轉移的。
有些事情,你再不怎麼相信,但它偏偏,就是事實!
如果一句道歉就能彌補傷害,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完美地成為一場幻覺。;
他們之間,有過太多太多無法彌補的錯誤,她以為,這次是一個機會,讓彼此靠的更近……
可是,這樣子的安逸辰,真的讓她覺得好累,也讓她好疲憊……
如果所謂義無反顧的堅持讓自己這麼痛苦,那放棄是不是給了彼此一個生路?
眸子一閃而過的懊惱,他好像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又傷害了她。
“暖暖,你可能理解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安逸辰輕撫著溫暖的後背,啞啞地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再逼你吃藥了,再說,我們已經是合法妻子了,就算真的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你……你剛才說什麼?”溫暖抬起頭,被淚水清洗過後的眸子更加清澈,望著安逸辰,因為震驚,一時間連眼淚都止住了。
“咳!”安逸辰握緊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一聲,如果此刻溫暖仔細看,還能發現他臉頰出兩抹不正常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