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這夜,睡得特別晚。她不停地對嫂子道:“你再說,我以前的朋友名字。”
唐海燕陪著小姑子坐到病床邊,使勁回憶道:“你們集團老總,叫秦峰。主任叫李虹,副主任叫秦蓉,你的同事,我知道的有龍靈、衛陽、洛琳??????能記起誰了嗎?”
“沒有。這些人都在我失蹤後,去過我家嗎?”溫迪對這些名字陌生不已。失憶的痛苦,令她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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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繼續跟你說。”唐海燕安慰道。
溫迪點點頭。
唐海燕提起了洛雲煙:“有個栗色頭髮的洛雲煙,他曾經陪著漢斯到家裡去過好多次。有一次,他還陪著你們總裁一塊去的??????”
溫迪繼續搖頭,腦海中仍沒有絲毫的記憶。
“或許你可以見見他們。”唐海燕再次提議溫迪見從前的朋友。
溫迪摸摸滾圓的肚子,她能見嗎?她們怎麼看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肚裡的孩子是綁架前還是綁架後,懷上的。
她哀怨地低下頭,不再言語。
溫迪沉默,從與嫂子談話後,開始。漸漸的,她連醫生的問話,都以點頭搖頭,作為回答。
溫家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而溫迪,則努力回憶。她走出病房,聯絡了她的心理諮詢師:“醫生,能不能使我快些恢復記憶?”
“這個事情急不來。你要放開心懷,慢慢地,一定能恢復。其實,即便需要很多時間,你還是得以平常心對待。”心理諮詢師在電話中,回覆溫迪。
溫迪給家人留了張條:我出去走走,三小時後,回來。
她攔車,離開了醫院。因為遭遇綁架,她知道自己的處境並不安全,至少曾經不安全。她不敢當著家人的面,見從前的熟人。她怕她的尷尬,及不上自己未婚先孕,給他們帶來的難堪。
她吩咐司機:“恆通。”
計程車向“恆通”而去,坐在副駕座上的溫迪,張望著窗外。她希望透過熟悉的景緻,激起她遺失的記憶。
車緩緩地駛到“恆通”門邊。
她看著高聳的辦公樓,花園般的工作環境。竭力搜尋,遺留在記憶深處的斷續資訊。
她也覺得奇怪,為何自己談戀愛,還與人發生關係,而家人對此人毫不知曉。
“小姐,等待是要收費的。”計程車司機看著計價器上,數字的跳動。
“沒事。我會付。”溫迪盯著大樓上醒目的“恆通工具集團”幾個大字,猶豫是否該下車一搏。但是,她確定自己是未婚先孕。而且,據家人說,所有的同事,皆知道她失蹤。
她咬咬牙,推開車門,還未探出身子,就有人來到了車邊:“哦?是你!”
溫迪不知如何稱呼這上了年紀的婦女。
女人看看車內:“你下來嗎?”
溫迪估計這女人認識自己,對她道:“我送你吧。”
女人擺擺手:“都以為你失蹤,誰知道你是結婚了!對了,你跟誰談的?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溫迪因她的話,而思考。自己的男友,難道連同事都不認識?但她抱著一線希望,這同事與自己不熟,或者說是極少見面。
可女人又道:“你應該補請我喝喜酒。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部門的。”
溫迪與女人分別,獨自回到病房。
她對肚裡孩子的記憶,有種絕對的不捨,而自己談的神秘男友,卻令她一籌莫展。
她與家人進行了長談。
“我想把孩子生下來。”溫迪率先開口,表明了心意。
溫昌盛不語。家裡不寬裕,要撫養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談何容易?還有那些長舌婦的嚼舌,他不知如何應付。
溫母沉默。她揪揪媳婦的衣袖,希望她能給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