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嘆什麼氣啊?”李高官與妻子正面相遇,便聽見了她的嘆氣聲。
“沒,我想起了阿梅。恩敏出生時,醫院裡的那場大火,害她失去了女兒,如今也沒了蹤影?”王霞因今天的犯人家屬提到了阿梅,更加希望她過得好。
溫迪沒有覺察到李恩敏旁敲側擊為洛雲煙說好話的良苦用心,更不明白飯席間,李高官夫婦有所感嘆,談起的阿梅是何許人,只知道是李高官還在公安廳工作時,抓的一個要犯家屬。
她沉浸在對失戀的痛苦中,謝絕了李恩敏留宿的好意,搭乘大巴,回到了分部宿舍。
“溫姐,你的花。”剛推開宿舍門,同住的室友便指指擱在她床頭櫃上的黃玫瑰。
溫迪笑笑不答,為何他給自己送黃玫瑰?三年前,他給自己送的是野菊花,三年後,他給自己送的是紅玫瑰;而今天,他送黃玫瑰。黃玫瑰的花語,她記得,是歉意。那是不是代表他真的要分手了?
女友極羨慕地打量她:“溫姐,如果我是你,就不在這裡上班了。還要給老闆管,好煩!”
溫迪隨口應聲,走向床頭櫃:“那去哪?”
“當少奶奶,然後生小少爺。你沒聽說過嗎,母憑子貴。”女室友嘀嘀咕咕地憧憬。
溫迪聽到生孩子,就再次頭疼,她懷孕很難?
洛雲煙的花,每日必到,而他的人遲遲沒有出現,皆為黃玫瑰,也沒有任何留字。
溫迪給過自己期限,若一星期之內,他有電話或者來找她,她會毫不猶豫地撲到他懷抱。
可洛雲煙在第十天,才現身。儘管笑容依舊溫暖,可溫迪沒了信心。
“迪,我們去吃飯。”洛雲煙打了個哈欠,這幾天,他去了趟美國,跑了趟巴黎。剛下飛機,又參加了江明市召開的外商投資企業家大會。
溫迪有些猶豫,但她還是去了,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很自己只是朋友了?拿些收到的黃玫瑰提醒她,他已道歉。
洛雲煙接過溫迪手中的小包,友善地衝著溫迪同事揮手:“迪,我想好了。你搬到?”
“別在這裡說,我們出去再談。”溫迪微微點頭,期盼兩人面對面而坐時,他沒有真正要離開自己。
洛雲煙知趣地住口,大搖大擺地攬著溫迪的腰,走出了生產部的辦公室。
溫迪跟著他,沉悶地來到餐廳。
洛雲煙賠笑:“有點忙。而且發生了那種事,我想,你也不願意聽我電話。”
“你瘦了。”溫迪看著洛雲煙下顎輪廓比原來更清晰。
洛雲煙醞釀了良久,在結合午飯時,突然道:“我會對那天的事負責,但結婚還得再等一些時候。如果你願意,我想你跟我回江明。我為你置換房產,為結婚做準備吧。”
“那什麼時候結婚?”溫迪不知道自己為何問出這句話。
“嗯?”洛雲煙給不出時間。
“你也不知道,將來什麼時候能娶我吧?”
“我們可以先一起生活,等時機成熟,我就帶你去見我媽?”
溫迪搖頭,九年前,有個男人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而九年後,她再次戀愛,聽到的還是這些,她禁不住恐慌。
儘管秦峰和洛雲煙為人完全不一樣,但,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洛雲煙見溫迪不語,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怎麼啦?我又沒說不娶你。巴望著嫁給我啊!”
溫迪咬咬唇,欲言又止,明知道洛雲煙與秦峰為人不同,可,她想知道他娶她的時間。
她取下他的手:“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不結婚?”
洛雲煙一愣,不結婚?也得需要個理由吧,他想不到。他肯定地衝她笑笑:“我只是讓你等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
“時間呢?如果我們結婚。”溫迪打斷道。
“應該快的。”洛雲煙估摸著繼父說服母親,多少要費些神氣,不敢將話說得太滿。
“為什麼?”溫迪感覺自己像是在逼婚。
洛雲煙不想告訴溫迪,他母親那關要費些周折,攬著她的腰,舉步:“你等著當新娘子就好了。想不到你這麼容易就同意了我的求婚。”
溫迪沉默地邁步,原來她喜歡洛雲煙,連自己都不知道。可結婚,他也吞吐。
她拒絕了他的相送:“我自己回去。再見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