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深呼吸便僅是深呼吸,心情依舊波瀾起伏。
百無聊奈之際,她撥通了孩子父親的電話。
“怎麼想起給我電話?半夜三更的。”秦峰睡得迷迷糊糊。
溫迪琢磨了良久,有些乞求地開口:“我想問你,你```完全不會考慮和```我結婚,是不是?”
“這問題很無聊。”秦峰對於這跟溫迪討論過無數遍的話題,提不起興趣。
電話在不歡而散的氣氛中,結束。
溫迪抹著臉上的淚,抽泣。她撫摸著凸起的小腹,喃喃自語:“寶寶,如果媽媽撐不下去,你看不見媽媽,不要怪媽媽。”
她一直靠在床邊,睡意始終爬不上她的眼眸,往事,浮現心頭。過去那些刻骨銘心的愛,今天卻讓她痛得更為徹底。愛上不該愛的人,使她輸了全部。
六年的光陰,六年的付出,如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醒時分,竟然是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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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雲,被蹦出來的晨曦,染紅。水天一色的美麗,竟顯得蒼茫。
睏倦,趕走了思緒,她迷糊中,睡去。
夢裡,她看見了呱呱落地的孩童,她想要張開雙臂,孩童消失。
清晨的陽光,清爽迷人。
溫迪在睡夢中,錯過與陽光的交匯。
洛雲煙在等待中,伴著晨曦,走出房間。他踏著甲板,順著船屋,來到溫迪門前。緊閉的門,半虛掩的窗,隨風而舞的窗幔。他猶豫中,離去。
他遺落在枕邊的電話,“嗡嗡”作響。撥電話的人金幀昔,終因電話石沉大海,而嘟起了小嘴。
“想家了?”洛俊兵看見坐在餐桌旁,拿著勺,與飯菜較勁的金幀昔,逗她玩。
金幀昔索性丟了勺,抱著一旁走來的洛母:“奶奶,您說我怎麼辦?我快煩死了。”
洛母一臉詫異,心痛地撫摸著金幀昔的小腦袋:“俊兵,怎麼了?過節,雲煙是不是回那邊的家了?弄得我們小公主不高興。”
洛俊兵擺擺手,母親竟會添亂:“幀昔,你的養父母主動提出,讓你在江明登報,找你的親生父母。並不是她們不要你,也不是他們不愛你,他們是希望讓你有多一份愛。”
洛母心痛地嘆氣,小小年紀的金幀昔經歷過太多。她責怪兒子道:“你講話,都不能口氣好些!幀昔正難過著呢!”
洛俊兵以身說教,提起當年:“我有個朋友,很多年前,他兒子貪玩,弄丟了妹妹。夫妻差不多鬧得要離婚。那小男孩,也差點被疼愛他的爺爺氣急敗壞之下,打聾了左耳。”
“啊?這麼洛重?”金幀昔望向身邊的洛母。
洛母明白兒子說的就是,老朋友秦山一家,附和地點點頭:“那男孩子,現在很大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聽他媽說,他都在放學後,到處找,被拐騙的妹妹。”
金幀昔聽得眼睛紅紅,輕聲道:“那妹妹找回來了嗎?”
洛俊兵點燃了支菸:“沒有。你還見過那家人。就是我們去釣魚時,路上遇到的那對母子。”
“阿姨很和氣。不過,我不喜歡那個男的,好凶的樣子!”金幀昔評論著秦母子。
“要麼,趁著放假,帶幀昔去看看秦媽媽。這樣,我們丫頭就更能體會丟失孩子的那些父母的心,就不害怕了。”洛母猛然提議。
洛俊兵不想掀開朋友的這塊傷疤,悶哼一聲,沒有下文。
沒有下文,並不代表不再思考;沒有言明的話,並不代表就會忘記;堵在心頭的事,永遠不會遺忘,那就是心結。
女人的心結,比男人的更深,更痛得徹骨。
溫迪的夢,在消失後,她睜開了眼睛。牽動她的第一個思緒,便是關於孩子的結。
門外徘徊的腳步聲,讓她再也按耐不住。她掀開被子,赤著腳,走到門邊。從門上的貓眼,向外望去。是他,洛雲煙。
屋內“嘰嘰嘎嘎”的甲板響動,洛雲煙敏感。他清清嗓子,卻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