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拉開門的瞬間,將溫迪擁入懷中,被秦峰抱住的溫迪錯愕地抬起頭,他的唇就及時封住了她。
“峰,你明天回來吃飯嗎?”秦母的聲音傳來。
秦峰摸索著將手伸向答錄機,他還未來得及關上答錄鍵,沒想到後來傳出的聲音,讓溫迪如同身在冰天雪地裡,還被一盆刺骨的水從頭澆下,人頓時清醒。
溫迪睜大了眼睛,聽著電話機裡傳出的嬌媚女聲
“峰,我爸催我們訂婚,說年份好??????”
答錄機被秦峰迅速關上,溫迪沒有聽到後面的話。
她直起身子,整理著凌亂的衣衫,躲過秦峰伸過來的手:“峰,你還在相親?”
秦峰看著閃躲的溫迪,轉身一腳踢在自己的辦公桌腿上,低嚷:“死三八,八字還沒一撇,就催我訂婚!”
溫迪木訥地跳下辦公桌,隨手理理長髮,她看也沒看站在一旁生悶氣的秦峰。他們之間無需談什麼,而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談的了。
門合上的“咔嚓”聲,讓站在窗邊的秦峰迴過身來,他隨手將菸頭扔到地毯上,狠狠地踩滅它,疾步走近衛生間,用涼水將腦袋澆了透心涼。他直起身子,愣愣地看著鏡中溼漉漉的自己。溫迪!
溫迪一路狂奔,她的淚,滑落臉頰,她的心,片片撕碎??????
閃爍的街燈、飛馳的車輛、稀疏的行人。
當年,她一心一意進入“恆通”的過去,浮現眼前。往事,歷歷在目。
可她,被她的心所指引,居然來到了她曾多次與秦峰同來的酒吧。
迷離的光亮透著浪漫,低呤的音樂印出神秘,別出心裁的裝飾包容不和諧中的和諧。在這裡,沒有人需要遮掩自己的情緒;在這裡,也沒有人會孤單。這很適合情侶,很適合慶祝,而在這裡療傷、憑弔往事,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溫迪坐到了吧檯邊,點了不知名的果汁。卻,始終沒有意願去品嚐,只是呆呆地盯了那橙色的液體。
她提包裡電話一次次地震動,她只是看看,連伸手結束通話的都沒有產生過。
撥電話給她的秦峰在溫迪家門邊,一支一支地抽著煙,雖然自己準備兩個女人走完一生,但他從未想過會碰到如此糟糕的場面。
冥冥中,溫迪卻接聽了來自洛雲煙信手拔出的電話:“喂?”
洛雲煙聽著溫迪無精打采的聲音,暗笑:溫迪肯定是學習後需要放鬆。他關上電腦,慢步向樓上走去,輕聲道:“怎麼樣?今天有收穫吧?”
溫迪輕“嗯”一聲,她真的有收穫,她的收穫就是她失去的愛情。因為愛,她來到他身邊;因為愛,她包容他的種種;也因為愛,她這些年在他跟前,失去了自我;更因為愛,她做不到與別人分享他。
她的聲音很輕:“有收穫,收穫我的失戀,真正的失戀。”
洛雲煙腳步微頓,輕抽了口氣,但,電話那頭隱約的音樂聲,讓他稍稍舒了口氣,他柔柔地問道:“在哪呢?”
洛雲煙只有一個念頭,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陪著她。
溫迪知道洛雲煙要來,可,洛雲煙來得如此之快,她還是吃驚。
洛雲煙陪著沉默的溫迪在吧檯邊坐了良久,她臉上的那份憂鬱,在他心底泛起漣漪。忽然他湊到溫迪耳邊,低估道:“我送你份失戀的禮物。”
溫迪狐疑地點點頭,失戀的禮物?她不解地看著洛雲煙離席,向舞臺中間走去。
洛雲煙對演奏薩克斯的表演者低聲說了幾句,便從那人手中接過樂器,他輕點麥克風,笑容款款地說:“下面,我要為我見過的最可愛女孩演奏一首《回家》。”
溫迪輕咬著手指,聽著洛雲煙深情而嫻熟的演奏,熟悉的旋律,舒緩的節奏,讓她沉浸其中。
舞臺上焦點中的洛雲煙不時衝溫迪眨眨眼,很快,一人的焦點,擴大為二人。
溫迪很感謝洛雲煙如此逗她開心,沒想到侍者捧來了束太陽花,笑著說:“小姐,這花是那位演奏的先生送的。”
一曲末,洛雲煙帶著溫迪離開了酒吧。他看著身邊終於不那麼悲哀的她,輕聲道:“你現在是想回家,還是想我陪你過完今晚?”
溫迪看了眼駕駛臺上的鐘,已經過十二點了。她伸手壓在已不那麼痛的心口:“我該回家了。明天我還要上班。今晚謝謝你。”
洛雲煙笑著對溫迪點點頭,駕車向她家駛去。溫迪沒有遇上秦峰,因為他在一小時前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