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至門前,立刻就有人攔住了我。
只得將手中的火車上的硬票遞給了檢票員,她接過去很認真的看了看,“小姐,你是要去哪裡的?如果是臥鋪不可能只坐了一站就下車吧?”
“對不起,我急著下車,因為我病了。”坦白說出了其中的一半原委,我的肚子真的好痛,說話的同時,我隱隱覺得額頭已沁出了汗,或許是我穿得太多了的緣故吧。
她好心的收過了臥鋪票,“好吧,你出去吧,但是,你需要幫忙嗎?”我的蒼白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她才起了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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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謝謝了。”身子微微的有些晃,這一番走動讓小腹越來越痛了,走出火車站的大門,廣場上隨手就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子的第一句話就是,“去醫院。”虛弱的說完,人已坐倒在後排座位上。
這一刻,我似乎安全了,我也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一個顛簸,讓越來越重的疼痛中傳來了溼溼的感覺,那感覺讓我恐慌,卻不敢去深究,到了醫院,一切都會好的,我努力告訴自己,“先生,請你開慢些。”
“哦,不好意思,這段路在修路,過了這一小段就好了。”司機歉意的說道。
沒有力氣回覆她,我悄然望向車窗外,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卻沒有給我自由的感覺,因為我看到了倒車鏡裡一片金色的車影。
子毅,他……
竟然,竟然追來了。
腦海裡閃過火車上那個年輕的列車員,那個高高帥帥的小夥子,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搖搖頭,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他卻害了我了。
小腹依舊在灼痛,眼前鏡子裡那輛車的顏色再慢慢變色,從金色轉為灰再轉為灰白,天,我的眼前開始模糊了。
心在狂跳,孩子,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努力圓睜著眼睛,說什麼也不能睡過去,真怕一睡了,孩子就……
幸好,那輛金色的車並沒有瘋狂的追趕計程車車,而是悄悄的尾隨在計程車車的後面,他以為我還沒有發現他,卻不想早在火車上我就看到他追了過來。
可是,他又是何苦。
眼前再次滑過他與白玫在一起時的場面,那般諷刺,那般可笑。
不會,我不會再隨他而去。
於是,趁著自己暫時還可以忍受小腹傳來的疼痛時,我拿起了手機,也是在這時我發現了我手指上的那枚白金戒指,我竟然忘記了還給景子毅,景非他是為了這白金戒指而來的嗎?
我一直記得他對這枚戒指在意的程度,也是因為這枚戒指,讓我認識了他。
搖搖頭,不想要再去猜測他為何而來,但是我絕對不會再讓自己落在他的手上。
手指敲下了一串我爛熟於心的數字,多久沒有打過這個電話了,我不確定我這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會被對方認同接起,我記得從前的他是絕對不會接起陌生的手機號碼的。
可是這一刻,我只能等待,只能祈禱奇蹟的出現。
那是一首好聽的約定,從前每一次聽到的時候我都會笑他,一個大男人居然用女孩子喜歡的一首歌來作為手機鈴聲,可是當這一刻我認真聽著這熟悉的歌聲時,我的心卻翻起了層層的浪花,雪白飛舞中甚至帶著灼燙。
靜靜的,我忽略了周遭所有的聲音,彷彿就只有我,只有那首歌的存在,重新再回到那樣的日子,可好?
就在我以為那電話彼端的人再也不會接起來的時候,我聽到了電話中傳來了一個男子低醇而磁性的嗓音,“安安,是你嗎?”輕輕的,他的聲音在電話中傳過來,好聽的讓我的眸中瞬間就蓄滿了淚。
“安安,一定是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的無聲,讓他繼續追問。
淚水繼續滑落,這是自從離開他之後,我第一次打過他的電話,數一數日子足有四個多月了,一百多天的杳無音訊,所以才讓他接起了這個電話吧。
忍著淚,我輕輕的笑了出聲,“傾恆,我要嬸嬸接電話。”似乎我已經不在意了那場婚禮,我也接受了嬸嬸,所以我才要回去,流淚的小貓要回家了,回到小叔叔和嬸嬸身邊。
“安安,她不在我身邊,快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接你。”他聽到了我的聲音,他的欣喜就在他的一字字中,那驚喜我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心裡果真還有我嗎?
可是,他卻娶了小嬸嬸。
其實我寧願叫他傾恆,所以也不願意叫他叔叔,可是對於那個曾經被我哂下的新娘子,我還是尊敬的稱呼她一聲“小嬸嬸”,走了這般的久,我不該怪她的,其實她也是受害者,而那個害她的人就是我吧。
望著車窗外忽而清晰忽而迷朦的霓虹燈,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幻象,“傾恆,我只告訴小嬸嬸,我不告訴你。”有些執拗,即使選擇了回去,也便是要接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