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她的話,或許是因為我的輕鬆和自由,那一晚的我心情是無比的愉悅與快樂。
情敵從兩個而轉變為一個,這是我該暗自慶幸的吧。
午夜散場時,洪姨請我留下,我望著不遠處的海面上的導航燈閃閃爍爍中帶給了我一份夢幻般的迷離,黑白間正在向我招手,小小的,卻是給我另一份奇異生命的一隅。
終於還是坐回到了寶馬車上,在姐妹們妒羨的眼神中我也捕捉到了一份不屑,呵呵,我是小三嗎?
我不知道,但是奇異的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我不是,而景子毅也並沒有把我當成小三,所以我無需自卑,也不必理會別人探究的眼神。
車窗大敞,吹著我的長髮飄舞在車內,絲絲縷縷的拂在我的面上,迎風而行,有種飛翔的意味,酣暢而淋漓。
玩轉著方向盤,那一夜,我在燈紅酒綠的夜市中不住的讓眼前的一切倒退消失,夜色神秘,神秘的讓我彷彿走在迷幻的世界中。
直到我發現了寶馬車的油位警戒線的時候我才乖乖的把車駛回了黑白間的方向。
大廈外,加油,泊車,一切自然的努力的告訴自己,不管我的手上有沒有戒指,也不管我是否曾經穿過子毅買給我的婚紗,我都會走入他的生命,再也不想遁形。
睡眠一直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明明你很困,可是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睡去。然而有時候,當疲憊淡去所有的感官上的渴望時,你又可以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與周公立刻相會。
我睡了,睡在晨曦中,睡在自己的故事中。
渾渾噩噩的三天,卻又是我最充實的三天,景子毅彷彿從未走入過我的生命中一樣,他果然消失了三天。
黑白間成了我獨佔的小小一隅,喜歡那小小的空間,白日裡去金字塔的義工給我踏實感,晚間睡在黑白間裡就給了我家一樣的感覺,家,曾經那是我可遇而不可求的名詞,如今卻是慷慨的送給了我。
阿海從不追問我的一切,但是偶爾在吧檯上一起小酌的時候,我杯中的啤酒一杯一杯的喝去時,他總是與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天南海北的閒扯著,他當我哥們一樣的親近,可是慢慢的我卻感受到了他的關切,是的,曾經他打給景子毅的電話就代表了他的關切,只是再見我,他卻並沒有追問過什麼,或許是見到了人一切也便都清楚了吧。
我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這便足矣。
躺在黑白間的大床上細數著日子,從那天早上景子毅離開到現在,明晨就到了他的三天期限,我如貓一樣嗅著床上的他曾經的味道,竟是有一些貪戀,一剎那間心裡竟然有了決定,我要等他,在他走進屋子裡的那一刻我要自己是醒著的。
傻傻的,我卻一心要如此之作。
守著黑白相間的色彩,從床上飛起,我來到了小小客廳的沙發上,如往常的每一次把身子蜷縮成一團,似乎只有這樣我才會有安全感。
遙控器的鍵子在手中幾乎按得爛了,最後我鎖定了一個文藝片,是從前看過了的人魚小姐,只想重新溫習一遍,來滿足我的一種懷舊情節。
隨著早已熟悉的情節感傷、落淚、激動和興奮,那一夜我終於醒著熬到了天亮。
開啟窗簾,讓室外清新的空氣清醒我的神智,一夜未睡,只為等他,偶然想起自己的痴傻,真的覺得我要瘋了。
愛他嗎?
相識竟是那般的短暫。
可是,無數次的問過自己之後,我只有一個篤定的答案:那就是我愛上了景子毅。
相識卻不相知,除了知道他身邊兩個女子的名字之外,他的一切都是我心裡的一團謎。
可是,這又是該死的公平,因為,我的一切也是他心中的一團謎。
相識何必曾相知。
守著陽光,迎接嶄新的一天,耳中卻時刻在準備著聽到圓舞曲亦或是他開門的聲音。
他答應過我的,三天,他不可以食言。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走過,望著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此時雖張揚卻混合著我的真心與痴傻,我不後悔,本就是一個怪胎,又怎生了得?
灰塵在空氣中追跑,心也開始了緊張,時間已迅速的超過了他曾經離開過的那一個時間,陽光越來越濃烈的送入黑白間,難道是我的感覺錯了,難道他是一個從不在意時間在意承諾的一個人嗎?
奔跑,我來到了門前,身子緊緊的貼在木門上,彷彿一個個夢魘劃過,一切都熟悉的讓我心疼。
他不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