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珺看了竹雲一眼:“應該是的,麗妃這胎懷了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原本應該升的位份,也因為皇上的一個許諾就沒了,這叫她怎麼甘心?”她現在想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這麼做的?
“那現在咱們就好列列麗妃的仇人了,”竹雨接話道。
說到這,主僕三個面色都有些不好,要論到麗妃的仇人,好像沈玉珺就算是其中一個,還是正熱乎的。
沈玉珺嘆了口氣:“好在皇後免了最近的請安,不然本宮估計又要裝病了。”
“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竹雲還是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行事,她也好有個準備。
沈玉珺有些有氣無力的倚到軟枕上:“先離著翠微宮跑吧,暫時咱們只能防備著。”麗妃可不是楊氏。
萱若閣裡,柳淑容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床頂:“楊書嬅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
守在床邊的白梅面色也很是憔悴:“是啊,還有不到四個月就臨盆了。”
“還有三個多月,”柳淑容也不再躺著了,在白梅的服侍下起身了。她來到妝奩前,開啟首飾盒子,把裡面的首飾都給倒了出來,單單拿著那個不起眼的漆木盒子在手裡擺弄。
“咔嚓”
盒子底部開了,沒想到那個盒子的底部竟有個小小的隔層。
柳淑容從裡面拿出了幾張銀票,遞給白梅:“拿去打通關系,我要親自動手。”那個賤人不是會買通她身邊的人嗎?她一個京中小官吏家的女兒能有多少銀票,能跟她比嗎?
白梅接過銀票,一數竟有兩萬兩之多:“小主,這……”
“這是我進京的時候,我爹給的,就還剩這麼多了,反正日後我也用不著了,”柳淑容坐在妝奩前,看著鏡子中的她,面色蠟黃,就連昔日的粉嫩紅唇都變得烏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就算是我的報應,也輪不到楊氏那個賤人下手。皇上要殺要剮,我任命,但楊氏她算個什麼東西?”
乾元殿,景帝這會正坐在龍椅上聽著暗隱的回稟。過了幾息的功夫,景帝才出聲:“你是說太後最多隻能撐一年?”
“是”
景帝微微鎖了下眉心:“朕知道了,良王的青龍玉佩有下落了嗎?”當初抄檢孫家,就差挖地三尺,但還是沒有找到那塊青龍玉佩。
“回皇上的話,還沒有下落,”暗隱想到近日的一些發現,心裡有些不喜:“不過近一個月京城有青龍衛出沒的痕跡。”
景帝聞言,嘴角一勾,臉上的笑意就起了:“看來是有人捷足先登。”
青龍衛可是皇家的一支暗衛,當年良王甚得高祖皇帝的喜愛,在良王弱冠之年,高祖皇帝就把那支暗衛賜給了他。良王隨身攜帶的青龍玉佩就是那支暗衛的聯絡信物。自良王被屠之後,那塊青龍玉佩也就下落不明瞭。景帝最忌諱的就是不受掌控的東西,青龍衛就是其中之一。
景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暗隱面前:“青龍衛有出沒,那就是說有人在用青龍玉佩,這是好事。太後那邊有葉貴嬪,你可以不用再跟了。朕要你親自盯緊青龍衛。”
“是,”說完一陣清風之後,殿中就只有景帝一人了。
景帝揹著雙手來到正大光明牌匾之下,看著懸掛著的那塊牌匾,眼裡都是冷漠:“良王,朕的好皇叔,你可真叫朕頭疼。不過不急,慢慢來,你在宮裡埋的暗子,朕會把她找出來的。”
路公公輕手輕腳地進了乾元殿,看皇上又在看那塊牌匾,就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皇上,奴才有事要稟。”
“說,”景帝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
路公公今天也不敢繞彎子:“昭陽宮好像知道了麗妃的胎是假的,是熙修儀身邊的那個竹雨點醒的。”
景帝微微一笑:“沈家是百年世家,底蘊深厚,那個竹雨知道也不奇怪。她準備怎麼做,繼續躲著,還是像對楊氏一樣?”
路公公覺得皇上真的是太瞭解熙修儀了:“躲著,還吩咐下面的人離著翠微宮的人跑。”
“是她的作風,”景帝就喜歡她這不惹事的性子。
“還有就是萱若閣那位的癮,好似一天比一天輕了,最近都在跟連玥閣演,”說到萱若閣,路公公心裡就打起了主意,那可是兩萬兩,反正皇上也沒準備留著楊淑儀的命,他要不要伸伸手呢:“那個柳淑容今天拿了兩萬兩銀票給她那個叫白梅的宮女,要她買通連玥閣的人,估計是準備下手了。”
景帝一聽,就轉過身來了:“你去讓她再添一點,就說你可以插一手。”不是他愛銀子,他的北征大軍就要開打了,他這做主子的,總要讓他們能吃得飽穿得暖吧,蚊子再小也是肉,積少成多。
路公公就知道皇上會想的跟他一樣,不不……,是他想的跟皇上一樣:“噯……那奴才這就去辦。”以免那個傻宮女早早的就把銀子給散出去,他喜歡銀票。
景帝見小路子就要退下了,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路子,你最近把後宮再捋一遍。”他懷疑良王的青龍玉佩可能就在宮裡,畢竟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宮裡的人都挨個捋一邊,有可疑的,你知道該怎麼辦。還有今年北邊不穩,你去知會皇後一聲,後宮縮減開支,今年後宮就不要再進新的宮人了。”
路公公知道皇上是指什麼,看來他這次要親自來了,他可不能讓青龍衛混進來:“諾,奴才這就去辦。”雖然他平日裡不靠譜,但是辦起正事,他還是相當負責的。
時間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著,轉眼間就到了五月初了,沈玉珺的肚子也快有三個月了,她伸手一算:“哎……本宮的肚子已經快有三個月了,那麗妃的肚子也撐不了多久了。”她這半個多月去過最遠的地方都沒到昭陽宮宮門,整天就在昭陽宮裡遛達,跟侍衛巡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