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正說著，歐陽翟便首先放出了招式，要將江書易打回人間。
“江書易，你是人，你就不怕積累業障嗎？”
江書易輕輕巧巧地避過他的招式，故作沉思地想了想，“唔。”
“說實話，冥王大人，江某的確挺怕的。”他攤了攤手，淡然地從牢房裡出來，無奈地開口，“可是冥王大人你也看見了，江某實力比您還要高上一籌。”
這是想怕也怕不起來啊，一介凡人居然能囂張至此。
歐陽翟咬了咬牙，“江書易，你別太過分了！”
他前幾天與江書易交手，不慎被他傷到了，這簡直是丟盡了冥府的臉。
“這就叫過分了？”江書易訝然地張大嘴，“江某還有更過分的沒展示出來呢。”
“你！”歐陽翟氣得伸出一指指他，“江書易！你是鐵了心要和冥府作對嗎？”
江書易眉頭一皺，好脾氣地安慰歐陽翟：“好歹是一介冥王，大人，您這樣顯得很沒風度的。”
他想了想，“這樣吧，江某也不惹你生氣了，放了鬼便走。”
歐陽翟咬牙，飛身便要一掌傷了江書易。
江書易側身一躲，不偏不倚，這一掌的掌風恰巧打在了鎖鬼的陣眼上。
惡鬼們歡呼一聲，沒等歐陽翟反應，已經從鬼門出去，進了塵世了。
歐陽翟：“……”
“哦豁。”江書易火上澆油，有意不讓歐陽翟好受，輕聲笑了一下。
“打擾了，再見。”
他禮貌地道了句再會，歐陽翟氣懵了。
……
白骨被洗得乾乾淨淨，重新拼起來，放置在水晶玻璃製成的棺材中，豎著安置在地下室的顯眼處。
畫中的美人嫉妒地望著好看的棺材與江書易。
福爾馬林泡著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看向江書易身邊的鬼魂。
小木偶人機械地動著嘴巴，咔嚓咔嚓的不知想說什麼。
她身上明明這樣重的戾氣，居然還能站在江書易身邊，卻不被他封印。
顏思語緊張地攥著江書易的衣服邊緣，嚥著唾沫，輕聲道：“主，主人……你要把我關起來嗎？”
江書易捏了捏她的臉，親暱道：“別瞎猜，你和她們不一樣。”
視線掃過周圍的展品們，他眸中現出警告之意。
顏思語神色一赧，遲了半拍，“好，好的。”
“行了，出去吧。”他牽起她冰涼的手，交談聲漸漸走遠：“別聽這些玩具瞎說，你不會被封印的，你不是玩具。”
門被開啟。
門被合上。
被稱為玩具們的展品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最後看向那幅古畫。
美人美目流轉，失落地垂眸。
注意到大家們的打量，美人冷哼一聲：“看什麼看！她受不了多久寵愛的！她遲早會像我們一樣，被關進棺材裡，成為一具展品。”
她曾經也受到過男人那樣溫柔的對待，溫柔的目光，他也曾牽著她的手說：“你不是玩具，你和她們不一樣。”
可那溫柔背後，全是假象。
他的惡鬼們，他的收藏們，在他眼中永遠只是工具，是美觀而精緻的玩具，是能將他逗笑的開心果，是一枚精心佈置的棋子。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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