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涼丘在屋子裡坐了一天。
從早晨到傍晚,他滴水未進,窗簾一直沒有拉上去。
房間裡除了窗簾外時不時被風吹起的窗簾帶來外面偶爾的光亮之外,就剩他那支一直亮著的手機了。
在綠油油的手機螢幕上,他的五官模糊不清地帶著鬱郁之色,唇角似抿非抿,他在努力地想讓自己微笑。
那雙眸子中,是化不開的清潤水光,卻只是閃著,閃著。
閃著沉沉的,化不開的濃郁的愁緒。
他是如此熱愛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卻從來沒有善待他。
微博的評論,說不在意是假的。
但是他們並沒有過多地影響他的情緒。
主因還是那個保溫瓶。
他買了情侶杯,心情忐忑地給她。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緊張啊……
他倒貼的才不是沈言秋,能讓他心甘情願倒貼的,從來都只有她溫初見一個人。
怎麼就這樣了呢?
他想,他再也沒有勇氣,站在她面前說,“我喜歡你”了。
忘了是誰說的,光是站在你面前,就花光了我所有勇氣。
門外傳來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宿涼丘手撐著地,想坐起來。
“嘭!”他癱回地上。
坐太久,腿麻了。
門外,許姻緣帶著隱隱笑意的柔和嗓音,帶著陽光初生的溫暖,傳進黑暗的屋子。
“涼丘哥!我回來了!”
宿涼丘沒有說話。
他餓得已經沒力氣回應她了。
……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吧。
他苦笑一聲,為自己傷敵一百自損三千的行為而感到可笑。
……
門外,許姻緣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在桌上,又敲了敲宿涼丘的房門。
屋裡沒有聲音,也沒人回應。
她開始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