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秉清打量了佟正釗兩眼,忽然笑道,
“二侄兒還真挺有把握啊。”
佟正釗道,
“可不是有把握麼?”
佟秉清又看了佟正釗兩眼,道,
“你知道那薛文貞見秦王的時候說了甚麼嗎?”
佟正釗微微一怔,佟秉元這幾日忙得越發不著家,這衙門裡的訊息,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打聽不出來。
“二叔你知道?”
佟秉清笑了一笑,道,
“秦王府為了‘舉薦’一個連俸祿都沒有的藥局醫官,派了一位內廷出身的王府承奉正,屈尊紆貴地親自來衙門找你二叔。”
“你二叔就是個不長眼的聾子,也該知道問一問當時的情形啊。”
佟正釗笑了一下,道,
“薛叔無子無女,必定將他們兄妹視如己出,來衙門多說了兩句話,也是現下藩禁太嚴,他放心不下的緣故,二叔不要往心裡去啊。”
佟秉清笑道,
“不敢,不敢,他們一家人,就這個薛為忠能稱上兩分精明,我才不生他氣,只是你猜那薛文貞說了甚麼?”
佟正釗問道,
“說了甚麼?”
佟秉清笑道,
“據說,那薛文貞進去的時候,秦王先是問她懂不懂聽戲,說宮裡的秀女應該都懂戲,接著那薛文貞便當真在秦王面前唱了一折戲——唱的是當年寧獻王編寫的《私奔相如》的第一折。”
佟正釗一怔,立刻在腦海中飛快搜尋前月惡補元曲的光榮成果,還沒回憶出個結果來,就聽佟秉清兀自唱唸道,
“與時俯仰,常則是寂寞水雲鄉。抱材藝若卞和泣玉,盼功名如呂望求磺。笑甯戚空歌隴畝,使傳說空老巖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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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越超淹留歲月,空潦倒虛度時光。嗚呼荀卿老矣,哀哉顏子云亡。惜乎斯文道喪,磋軟學業荒唐。”
“我便似左丘明般認欽欽卓爾於春秋,到如今屠沽子氣昂昂偉矣為卿相。笑煞我也蘇秦刺骨,嘆煞我也孔子絕糧。”
佟正釗默然片刻,道,
“這是司馬相如在感嘆自己平生不得伸志。”
佟秉清笑道,
“寧獻王在靖難之後編的,可不就是寫到了秦王的心坎兒裡?”
佟正釗奇道,
“那秦王怎麼回的她呢?”
佟秉清輕笑道,
“秦王問她是不是想嫁與司馬相如這樣的男子。”
佟正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