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燕十九也不是在說寶寶精緻，不過也沒差多少。
“卡芙卡呢。”
“她覺得買衣服比較有意思。”刃覺得這句話有些歧義，於是補充道：“給貓。”
看來他們的貓都是共享的。
“不用把寶寶九九帶來陪陪你嗎？”燕十九問他。
按他們倆的計劃，羅浮上的大事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刃就留在星艦好好修養身心以備面見懷炎，燕十九則前往羅浮看景元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順便帶著防風白芍還有虎克一行人好好遊玩。
“不用。”刃挨挨燕十九不知何時又貼上來的臉，“我是什麼兩三歲要人陪的小孩嗎？”
“行。”
燕十九答應得很痛快，刃現在在他面前也沒什麼逞強的必要，說不用那就是真不用。
“你給我交個底，羅浮這事兒能有多大？”
三位將軍齊聚羅浮，還有星穹列車的無名客前來觀看演武儀典，不發生點兒驚天動地的大事簡直不符合燕十九最近總結出的無名客定律，但這事兒能大到什麼地步，燕十九心裡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刃抓著燕十九的頭發纏在指尖繞圈玩兒，“景元能解決。”
“我當然知道他能解決，可解決完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那可太不一樣了。”
燕十九從不懷疑景元那聰明的腦袋瓜子，但他也絕對不想再見一次這個聰明的腦袋瓜子流著血垂在他肩上的模樣了。
太驚悚了，比計都蜃樓還嚇人。燕十九回想起計都蜃樓時胸中滿是憤怒與不甘，但偶爾想起麟淵境揹著景元往外沖時，腦子裡就只剩下驚慌了。
“一群茍且偷生的步離人。”刃哼笑一聲，“你該相信景元的腦子和曜青的武德，那小子可不會在有一位威名赫赫的大捷將軍在時非要自己硬上。”
他踹踹燕十九的小腿，“別墨跡了，再不出門羅浮的天都黑了。”
“我會殺了他們。”燕十九輕輕貼上刃的額頭，看著他的眼睛極認真道。
這雙燭火一般的金紅色雙眸溫柔地看著他。
有時候燕十九會想，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痛苦、這麼多遺憾、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無可挽回的錯誤，他們全在這雙眼睛裡，流也流不出來。
於是這些情緒終日如巖漿一般流淌，日夜灼燒他此生摯愛的靈魂。
燕十九說：“我會殺了那些潛入羅浮的步離人，一個不留。”
如果你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向豐饒孽物複仇的身份，如果你覺得你的劍已經失去了揮向步離人的資格，那我就是你的劍，我會像從前做過的那樣，斬下步離人猙獰的狼首，砍掉造翼者光輝的羽翼，拔去蛇人流著毒液的尖牙。
因為早在與你許下共度一生的承諾時，我便共享了你的血仇。
“我知道你會。”燕十九的口癖是想強調什麼的時候就會把一句話翻來覆去地說兩次，長年累月下來，刃也不免染上幾分，“你當然會。”
因為你愛我，因為我愛你，因為你是個宇宙裡絕無僅有的傻蛋。
“實在是太犯規了阿刃，這麼認真地看著我。”燕十九捂住臉，聲音悶悶的，“我怎麼捨得出門嘛——”
“你還知道這樣犯規啊？”刃說，“不準撒嬌了，快去換衣服出門，別逼我催你。”
“哦。”
燕十九旋風一般閃進臥室換好出門的衣服，又到儲藏室翻找出刃囑咐的遊戲機和卡帶，隨後來到窗邊俯身吧唧一下親上刃的嘴唇。
“告別吻！”
無名客開拓信標確實好用，一眨眼人就不見了，比銀狼的以太編輯還方便，刃搖搖頭，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小說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