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和丹恆隨後接上，也挨個叉腰跟隨三月來了一句‘難得啊’。
燕十九本來只是抱臂站在丹恆身邊看這三隻突如其來的耍寶，但左瞧瞧右看看，這三個都沒有放下雙手的意思，而是齊齊看著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難得啊。”他叉著腰說。
能看見丹恆這麼活潑的一面，真是難得啊。
“走吧。”穹一秒內恢複正經，“彥卿說他已經來接我們了。”
同伴們還在討論著小孩子的身高問題，燕十九卻覺得背後有些發涼，他環顧四周，星槎海中樞人來人往，數隊雲騎手持陣刀巡邏，狀似一切如常。
有哪兒不對勁，燕十九想著，重華已蓄勢待發，久經戰陣之人大多信任自己的直覺，他也不例外。
“嗷嗚——”
“步離人？”
燕十九的劍比他的腦子快上一點兒，還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星槎海中樞會出現步離人，就已經同彥卿一道穩穩收割了幾只步離人的性命。
“這裡怎麼會出現步離人。”彥卿皺著眉頭四處巡視，想看看這些步離人從何而來。
“看痕跡是從碼頭來的。”燕十九一腳踩在步離人的屍首上，翻看著這狼卒身上破碎的鐐銬，“是被抓的囚徒。”
爽啊，好久沒打過這麼一邊倒的架了，自從他跟穹碰上面，打的人一個比一個強，一開始還只是貝洛伯格的大守護者，到羅浮就變成了絕滅大君，匹諾康尼連神主日都出場了，戰力一個比一個離譜。
現在回過頭來清幾個步離人雜碎，真是讓人神清氣爽。
“步離人囚徒怎會出現在星槎海的碼頭。”
彥卿的眉頭都皺得打了結，他上前幾步，正欲收回插在步離人身上的飛劍，卻有一少女由天而降，重重落在那個倒黴蛋狼卒上。
少女拔出飛劍收進行囊，正想飛身離開，卻又被燕十九手中的重華奪取了注意。
長四尺五，寬一寸二，通體漆黑，邊緣血光，再加上這與眾不同的劍音，怎麼看怎麼像應星的得意之作——重華。
應星生平得意的武器有五件，其中只有支離與重華是劍器，她對這兩柄劍神往已久，做夢都想親眼看一看、摸一摸。
少女輕巧地跳到燕十九身邊，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手中的重華，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上應星宿，下闢不詳’，這就是重華？！你是燕十九？”
“正是，你是......”燕十九打量著眼前的少女，迅速將其與前幾日見到的照片對應，“雲璃小姐？”
“對，我是雲璃，你怎麼知道？”雲璃驚訝地看著燕十九，摸著下巴繞著他轉了個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定是早早找神策將軍要了朱明使節的資訊，才能一下子認出我，是也不是？”
燕十九笑道：“雲璃小姐果真聰慧。”
穹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燕十九這廝在外人面前還真是人模狗樣，他都有些不適應了。
“你怎麼是這麼說話的？”雲璃困惑地歪了歪頭，看了眼重華，又看了看燕十九，似乎在確認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她知道的那個人，“不對啊……爺爺不是說你說話挺有趣的嗎？”
燕十九愣住，終於想起當年得意忘形在懷炎面前向應星吹噓自己拳打同學腳踢武學師傅的往事來，好半晌，才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在下……不善言辭。”
“不可能。”雲璃想也不想道，“你要是不善言辭，怎麼可能追到我爺爺最得意的弟子。”
燕十九快跟著他臉上的笑一起裂開了，這姑娘心裡他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三月和穹也裂開了，笑裂的。
穹用胳膊頂了頂丹恆，“丹恆，別忍著了，想笑就笑。”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