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織,鬱綿撞進漆黑促狹中,率先低頭拍在沙發上:“我今晚睡這裡吧。”
以秦執郢的私心,他是想把鬱綿擄回自己家的,或者留下,給鬱綿暖被窩。
“好,我幫寶寶鋪床,要是晚上冷的話,一定要把空調開啟。”
家裡的生活用品也是秦執郢幫著置購的,秦執郢到靠近陽臺的櫃子裡拿出了厚被子,是新買的,但他還是給鬱綿撣了撣,鋪在已經被鬱綿變成床的沙發上,又給拿了一層蓋的。
秦執郢囑咐了很多,還教鬱綿要是晚上再餓了肚子,就用微波爐熱冰箱裡的吃的。
“我明早來接你。”
“那你要早點來。”
這種感覺,就是送小孩去上幼兒園,然後說晚上來接他,小孩黏糊糊不想他走,一走就哭。
鬱綿跟著秦執郢出了門,都快挪到電梯口了,卻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也不說話,只用瀲灩不捨得眼神直勾勾粘著人。
秦執郢當然看出來了。
他和鬱綿才在一起沒多久,還處在熱戀期,昨晚兩人還抱在一起,耳鬢廝磨,說盡了各種纏綿悱惻的情話。
秦執郢捧起鬱綿軟肉臉頰,俯身垂頭,親了幾秒鐘鬱綿飽滿的唇瓣,又貼了下鼻尖:“快進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回去後就給寶寶打電話,明天去學校的時間早,七點就來接你好不好?”
鬱綿又踮腳蹭在秦執郢性感菲薄的唇上,糯糯應聲。
“老公,拜拜~”
淺淺的,小貓嬌吟般,勾得秦執郢都不想走了。
他也陷入了熱戀期。
秦執郢一走,鬱綿回到房裡都沒什麼力氣了,總感覺幹什麼都少了點勁兒,就想躺在暖和的被窩裡,直接睡過去。
鬱妙靈從房間出來,準備去洗手間洗漱,看到鬱綿癱倒在沙發上,沒蓋被子,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睡著,就過來瞧瞧。
“哥?”
鬱綿是睜眼的,只是眼瞼上下就留了一條細縫兒,濃密如扇面的羽睫在光下映出淺影,精緻雪白的臉,更是漂亮得人心顫。
“哥,你和那個秦老闆,你們……他對你感覺好得太過分。”
秦執郢看著就氣質斐然,哪有一個大老闆,替員工鞍前馬後,既管員工母親就醫,還管妹妹上學,連租房也管,而且每次都接送照顧的,事無巨細。
鬱妙靈沒將心底的猜測說出來,眼神中卻幾分打探八卦的意味。
鬱綿側趴在枕頭上,言語有氣無力:“他不僅是我老闆,還是我男朋友。”
這個猜測鬱妙靈早想到了,所以鬱綿這麼輕易就承認了,也沒太震驚。
她在想,既是老闆,又是男朋友,他哥會不會被騙挨欺負啊?
“哥,這次他是不是借了我們很多錢?”
知道家裡條件艱苦,鬱妙靈幹勁兒十足:“我以後也能去兼職,肯定會很快還給他的。”
鬱綿喏喏嘴:“不用你兼職,我自己……有點錢,真是我自己掙的。”
說是掙,但其實用“騙”更恰當,而且秦執郢還幫他十倍賠償了,說到底,秦執郢虧了九倍不止。
他肯定欠秦執郢的。
他這樣說,不過也是為了讓鬱妙靈和鬱英安心。
驀然間,鬱綿懷揣希望,笑呵呵的:“等那個黑心醫院的錢和補償退回來,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