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遲疑的瞬間,腿腕被鐵鏈般的東西禁錮住,一股牽扯力,讓鬱綿直接被拽到了祁錚面前。
鬱綿根本不敢面對,歪著腦袋縮在牆上,恨不得整個人都貼成壁畫。
“你睡覺好乖。”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打亂了鬱綿心驚膽戰的思緒。
祁錚之前就觀察過,鬱綿睡覺不同於其他男生,不會打呼磨牙,頻繁翻身。
他只乖乖的躺著,除了腦袋,都縮在被子裡,呼吸也淺緩,小顆唇珠會被吐出的熱氣濡濕。
鬱綿艱難地吞嚥下一口氣,才哆嗦著嘴,不住顫音啟唇:“你是怎麼進來的,宿管也給你鑰匙?”
學校怎麼不保障學生的人身安全啊?
他今天要是被祁錚打了,他都得考慮要不要追究學校的責任。
同鬱綿料想的截然不同,祁錚只是瞧著殘暴,卻在倏然間,眉宇晴朗,聲色清越。
“沒有啊,我自己撬鎖進來的。”
鬱綿:“……”
可真刑啊。
鬱綿大著膽子瞟祁錚一眼,卻總能從祁錚臉上的傷勢,聯想到男生動手時,那股殘暴嗜血的狠勁,面目猙獰到鬱綿發憷。
再瞄瞄祁錚那粗壯強硬的胳膊,鬱綿心都涼了大半截兒。
一拳砸在他胸口,只怕都會斷七八條肋骨。
自己的腳踝還被祁錚擒在手中,不僅滾燙的溫度燙著,帶著薄繭的指腹,還惡趣味地摩挲著,時重時輕。
弄得鬱綿又癢又懼,嘗試著抽動了幾次,都抽不回來。
“你、不能打我,我很弱的。”
“別看我胖乎乎的,其實身上的肉都是軟的,沒有防禦性。”
“而且我的骨頭還是脆的,我是脆皮大學生,你打我把我打成重傷,傷殘情況肯定比邵池嚴重。”
軟聲軟氣地嘀咕了一大堆,都沒什麼氣勢。
臨了,鬱綿也覺得自己太窩囊了,不是個男人,沒有男子氣概。
索性骨氣一硬,手貼在胸膛前護著,挺了挺身子,還給祁錚撂狠話。
“我是不會和解的!”
“你要不想坐牢,就注意你的行為!”
明明是狠話,可祁錚聽完,只勾了勾唇,桀驁眸底閃爍柔光。
抬手時,鬱綿還歪著腦袋,縮著肩膀脖子,雙眼緊閉得慄慄危懼。
可祁錚,只是在鬱綿睡得暈染開粉色菡萏的臉頰捏了捏。
“確實夠軟。”
軟滑細膩。
驀地,又話鋒一轉:“你知道我被邵池打了?”
鬱綿:“……”
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呢?不是他把邵池打了嗎?
鬱綿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總覺得祁錚接下來會提起他網上欺騙感情的事。
說到氣急了的時候,肯定大耳刮子就給他扇過來,把他呼成豬頭。
不過,鬱綿的閉口不談,也被祁錚主動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