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和氣,卻殺人誅心。
出了別墅,董初儀朝紀知淮和鬱綿示意了下,就上了路邊的車。
鬱綿還懵懵的,露著兩瓣兔牙揮揮手。
因為起得早,所以腦袋上的呆毛還有幾根上沖,紀知淮指腹撚著壓了壓,又給鬱綿順毛。
“怎麼在這兒?”
“包重不重,我給你拿?”
鬱綿踢踏著路上地板,紀知淮想來扒拉他的揹包,他心虛避開後又攥緊了點。
“不要,我自己背得動。”
說完,還蹦起來給紀知淮顛了兩下,笑呵呵的,梨渦蕩漾,靈動得人心軟。
年紀小,所以言行中多稚拙氣,卻不是那種討人厭的小孩兒。
“我來給袁新皓補習,當家教老師。”
“補習?”紀知淮嗤笑。
“人頭豬腦,蠢貨一個,浪費了你的精力。”
這還是鬱綿頭一次從紀知淮這兒感受到刻薄。
不過也是,小三的兒子,講什麼尊重。
這要在論嫡論庶中,庶子都得算半個奴才。
把袁新皓發賣了。
不過,紀知淮知道鬱綿兼職,還是不吝誇贊的。
“綿綿,我幫你重新找一家家教,價格和現在一樣,你別來給他補習了。”
能有掙錢的活兒,鬱綿當然不會拒絕,腳步輕快後,很容易讓人覺得……
是在扭屁股。
“回宿舍嗎?”
鬱綿搖頭拒絕,睜著渾圓清眸,卻有點閃爍其詞:“我還要去兼職。”
男生笨笨的,卻不呆,但撒謊也是很明顯的。
紀知淮洞若觀火,眼眸瞬間就暗沉陰翳了下去。
“你要去約會?”
“你還沒和她分手?”
“你騙我?”
口吻冷冽又責怪,還有怨恨控訴,眼仁更是幽幽無光,怨夫味兒太濃,都快把鬱綿嗆到了。
鬱綿矢口否認,替自己正名:“什麼呀~”
“我不是去約會的,我是去工作,去掙錢。”
他也沒有撒謊啊,他去陪預備金主,就是工作啊。
他超絕事業心。
男生眉心皺起淺淺的漩渦,一點慍怒卻顯得活色生香,自帶三分水汽的眸子更是春潮泛濫。
一記嗔怪,顯出了誘惑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