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錢汝君一直在空間裡練習飛行。
沒有辦法，如果要在外界練習，她就必須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習了。而且沒人，不只是妳的視野中沒人，妳還不能出現在別人視野之中。
在長安附近，雖然開發程度，還沒有到後世那麼大。但是基本上人口密度，也已經達到每平方公裡七、八十人，想要找到沒人的地方，還真的有得找。
受到金妙的影響，很多人已經開始知道山林多之處，每有奇觀，所以看起來沒人的山裡，也是疑似山頭無路，轉徑柳暗花明一村。
長安城附近，可以說大漢近半的權貴，都集中來這個地方了。
即使沒辦法住到這個地方來，人生也要尋個時間來走馬觀花。
很多富貴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會跑到這個地方走一趟，才覺得不枉此生。
現在北方很多地方有了規道交通，有了安全的出門環境，很多人更常出門了。
這個結果導致，即使有了人口限制，大漢長安還是人口增長了近一倍。流動人口更是增多人十倍。
這樣子多的人增加，必然導致糧食需求增加，而且這些人吃的喝的用的，可不是曾通平民百姓用的，一個人一天使用的蔬果，可以是其他人的百倍。
在這種情形，原本會構成災難，偏偏因為錢家農場的存在，還有很多地方的農場，在確保國家稅收以後，紛紛轉作其他蔬果作物，而有了改變。
畢竟，這種改變，不是在一日內，而是五年內，生産力有了適應和轉變的機會。
更多的人，更多的開發，按道理來說，應該會造成景觀的損失。
然而更多的地方被整理出來以後，人們發現這個世界更美了。
這個時代的暴發戶，沒有太多選擇，只能用天然財料，僱用溫柔的學生來做建築和庭園設計，也就是說，他們的設計，都非常重視景觀上的借景，遠景和近景的融合。所以她們的設計，簡直火爆了。
要不是錢汝君對溫柔有恩，想請到這些設計師來替長安女學堂做設計，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比起來，單就景觀上，空間雖然靈氣充足，但反而不如外界了。
錢汝君若沒有百變的星河可以觀看，她覺得她會瘋掉。
原本錢汝君剛會飛行的時候，速度非常慢，因此錢汝君不喜歡飛行。除非平地沒路可走，例如過河，她就不得不飛。
但是她飛行有一個困擾，必須旁邊沒有人。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別人會飛行，至少在錢汝君的認知中，並沒有看到會飛行的人。
所以錢汝君也不敢飛行。
錢汝君思考良久，為什麼她不敢在人前飛行？就像是在別人的面前的時候，她曾經小心冀冀的不敢使用電紙書現在也一樣不敢用。
為什麼不敢用？
因為怕異於常人？
如果是別人做得到的事情，她就可以很輕松的使出來。但如果是別人不會的事情呢？而且是絕對不會的事情呢？
她不敢在人前弄出來，但內心裡，她還是以她的特殊性感到非常自得。
錢汝君有了一種體悟。為什麼會如此？
因為怕被當成不是人的東西。
如果被人認定是仙人，是神還好，但是如果被人認為是鬼、是幽靈、是妖的話這些不被人喜歡，不被人接受的東西怎麼辦？
錢汝君內心裡，還是想要受到這個世界的人的喜歡。這個世界的人的接受。
錢汝君知道，這是人的本性之一。
有些人會反其道而行，那是因為他對於別人的喜歡，已經很習以為常了，或者是他深知道他不可能受眾人喜歡，那還不如受眾人的厭惡、恐懼，他反而能夠被人記住。
很多人說到底，是怕來到這個世界，什麼證明都沒有留下。
錢汝君思考良久，其實飛行能力，以她的身份是不怕讓人知道的。
但電紙書這樣東西，還是不宜讓人知道。別的不說，她是沒有可能保住電紙書的。
如果讓皇帝這種生物知道空間的存在，空間只可能毀滅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父女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