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送瘟神
白言和花姐姐兩人對未來一片迷茫,出府的的一個月時間裡,白言和花姐姐幾乎是拿著五十兩銀子在鬱城荒蕪度日,白言自從京城回來之後就一直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是感覺自己身邊缺少了些什麼。
直到某一日出門去了趟梁府見到自己的弟弟,才覺得兩人不該如此無所事事,所以當晚便和白眼說她要去一家客棧後廚幫忙,這樣還能賺點錢養活自己。
白言當晚看著花姐姐的模樣,明明和自己年紀相仿,可是眼神中流露的盡是時間帶來的無聲摧殘,似乎生活的重任全部壓在她身上,當晚白眼一夜無眠,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彷徨,他焦慮,他最終只能接受現實,他還有能力,他怎麼能沉淪在這種沒有未來的日子,既然心裡缺了什麼,就要努力去找尋,去填補,而不是原地傻傻苦等,這樣徒勞無功的浪費時間真是愚蠢至極。
白言第二天一大早便起床,和花姐姐第一次訴說了自己要開一家商鋪的想法,當然,花姐姐是全力支援他的。
你這麼有能力,算數記賬都不在話下,你一定能成功!”
有了花姐姐的激勵,白言跟打了雞血一般,逛遍鬱城的大街小巷,幾乎將鬱城所有的商鋪都一一盤問了個遍,白言才找到市場的空缺,在離開孔府的第三個月,白言期盼已久的第一所會計師事務所總算是如願開張。
可,一個新生事物在封建的時代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成長壯大,白言開張快一個月,來拜訪的客人幾乎寥寥無幾,就算來諮詢的人,也是打聽這幫忙記賬、審閱自家賬簿究竟是什麼東西,這樣做的意義是何,他們只是口頭上的詢問,其實內心壓根沒有i想要吧自家的賬簿拿出來公之於眾。
白言對待自己的第一份創業十分看重,即使生活向自己潑來無盡冷水,即使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對等回報,但是白言還是會每日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凡是上門的客人事無巨細都一一回答。
但好巧不巧,白言生意剛剛因為自己的堅持不懈創造了些許口碑和影響力,可是生意卻和鬱城的寒冬一樣,冷到極點,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路上的積雪越來越厚,直到沒過人的腳跟,白言不想浪費任何一個客源,所以自己站在大街上吆喝著。
白言已經不記得當時的具體情景了,但他唯一記憶深刻的是當時的雪,那天的鵝毛大雪彷佛他在孔府從未見過,或許也是他在孔府從來沒有抬起過頭,一直低著頭過活。
現在呢,好不容易能夠出府為自己而活,看到的卻是漫天大雪,腳底傳來的冰冷刺痛感,同時也讓他回憶起三年前的那個冬天,拖著父親的屍體從鄉下一步一個腳印趕到鬱城,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僵硬到失去知覺,可自己還是要張口吶喊著“賣身葬父”,這樣深刻的記憶他永世難忘。
白言站在店鋪門前的大街上,看著來往稍稍逗留的人群,他們一個個似乎沒有改變,依舊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在外面採買,大冬天的大戶人家或者是店鋪掌櫃根本不會出門,白言心裡也猜到或許今天會顆粒無收。
可是他還是堅持的一聲聲宣傳著。
“白記店鋪歡迎各位有需求的客人前來諮詢。”
白言站在大雪中整整一個下午,白雪落滿了全身,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街上沒有一個人再來往,白言才不得不放棄,可當自己想要動身回家時,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失去知覺,身體吃力的從堆積的白雪中抽出身來,沒走出幾步,身體便不受控的發軟,腦袋中閃過一片空白,整個人向著一側摔下去。
街上其他房間裡都燃著明亮的燈火,白言孤身一人躺在無盡的純白之中,這世界,他無處可去,即使今日凍死在大街上,又有誰會在意呢?
等到白言再次醒來,冬天已經過去一半,白言才意識到自己這些日子都是花姐姐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兩人沒有血緣關系,卻勝似親人。
白言看著花姐姐日夜操勞的樣子,聽著花姐姐對自己嘮叨,即使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卻依舊硬撐著虛弱的身體重新回到商鋪開始幹活。
他白言從不認命,況且自己不是凡人,為何不能走出自己的一條血路。
不過,花姐姐在一次去看根弟弟時無意和梁公子提及過白言在開商鋪,當時梁公子已經逐步接管梁家的家業,所以,在白言身體恢複後第一次開張,梁公子便讓下人和帳房先生帶著自家的賬簿前來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