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白言,你不能有事
“大人,剛剛那位報官之人為何不在場,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隱情,你倒和本官說說這其中有何隱情。”
白言簌的抬頭,看到大步流星走到朝堂正中間的男子,
“孔宸朗!怎麼會是你!”
“大膽!居然敢直呼丞相名號!”
站在一旁的官兵蓄勢要給白言一巴掌,孔宸朗繾倦的抬手製止,微闔的雙眼終於在此刻睜開,白言因此才免於一難。
“怎麼?白記的掌櫃還認識我?”
朝堂在座的所有人都滿臉詫異,大家沒有料到如今名聲大噪的白記掌櫃不僅才情一絕,居然背後還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就連當今丞相也能給上三分薄面。
“你這是何意,為何要將我壓到這朝堂之上,你們這樣無憑無據的當街抓人會引起民憤!”
“哦?意思是白掌櫃還要降罪於我?”
白言一時語塞,一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處於弱勢,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另一方面是出於震驚之中,眼前的這個孔宸朗似乎不再似五年前的模樣,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出半分情感,白言默默低下頭。
心中一股心酸苦楚莫名湧上心頭,似乎五年前的傷疤在這一刻被再次掀開,疼痛並不比五年前削弱半分,痛到眉頭緊鎖,嘴唇上下都被咬到發紫。
明明自己這五年時間裡已經在用盡全力開導自己,往日時光不過爾爾,未來的日子還長。五年裡明明一直將“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不可留”謹記於心,可是當自己真正要面對他,面對過去的點點滴滴,自己還是輸的一塌糊塗,潰不成軍。
“草民不敢,草民任憑丞相處置。”
白言咬著牙從嘴角憋出幾個字來,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抬起頭來,他不想再看到孔宸朗的面容和那雙對所有人都表現出冷漠的眼眸,往日白言最喜歡的便是孔宸朗那雙滿眼除了書籍和自己裝不下其他任何東西的自己,可是現在,就僅僅是一剎那的對視,白言就不敢在繼續望下去。
因為他的少年氣和書卷氣早已煙消雲散,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當年那份對白言的偏愛,不然現在兩人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對峙,明明對方回到鬱城可以找自己單獨聊聊,可是現在,兩人似乎必須在今日分出個勝負。
白言知道,今日自己必輸無疑,因為眼前人早已不似過往,他不會像過去一樣寵著、慣著、讓著自己,自己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又能有什麼能力翻雲覆雨呢?
“你為何不敢抬頭?難道本相就這麼難看?”
“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草民身份卑微,難以抗壓丞相雄威,還望丞相諒解。”
“才短短幾年,你居然就變成這樣,真是可笑。”
“是啊,短短幾年,一切都不似從前。”
“你倒是看的開,現在都成為遠近聞名的白掌櫃,你真是好本事啊,難怪當初離開的這麼決絕,原來早已蓄謀已久。”
“丞相如果要這麼想,草民無話可說。”
朝堂眾人皆一臉疑惑,為什麼兩人的對話大夥都聽不出半分門道,站在官府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們也是開始討論起來,其中不免一些沿街的掌櫃,開始在門外替白言求情起來。
“你無話可說,你當初牙伶嘴俐,你怎麼會沒有話可說,還是說你只是對本丞相無話可說?”
“下人對誰都一樣,並無二般。”
白言與孔宸朗的對話看似平淡如水,可其中的波折之中經事的兩人才知道。
白言的傷疤被孔宸朗一次又一次撒上鹽粒,鑽心的疼痛讓白言發紫的嘴唇漸漸泛白,鬢角額頭都流出露珠大小的汗珠,順著光滑的面板徑直落下,落在地上。
“大人們!白掌櫃當真是被冤枉的,他一心為了我們這些小商鋪著想,他是鬱城的大善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還望大人能夠放過白掌櫃!”
官府外絡繹不絕的懇求聲,將兩人的對話打斷,孔宸朗似乎一臉的不耐煩,眼神兇厲的朝門外的眾人瞠視一眼。
“他們對你倒是不錯,這麼擔心你的安危,想來你倒是有很多話要對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