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百口莫辯,鍘刀伺候
夫人提著飯盒離開後,白言舒服的躺在稻草堆裡,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右手抽出來的茅草尖,優哉遊哉的哼哼著。
“白言啊,只要你稍稍出手,就是別人的極限!我該誇你是天才呢,還是天才呢。”
“我就不信一個如此有能力、有學識、有遠見的管理者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會開口拒絕!孔宸朗不就比我多會些詩詞歌賦嗎?我這種實幹與理論的結合,他們會忍心拒絕?心裡偷著樂還差不多,撿到這麼一塊寶。我就是這個時代的巴菲特好不好!”
白言還沉浸在幻想的成功畫面中,臉上的微笑紋從未消失,上揚的嘴角從未下沉,翹起二郎腿的腳尖抖動的頻率如搗蒜。
突然,關押白言房間的木門被一腳踹開,嚇得白言一個翻身臉朝地的趴在地上,外面刺眼的白光射在白言身上,白言試探性的抬眸,看著眼前的兩人,像是裁決正義的天使,正在待命將白言帶走。
而白言像是陰溝裡的老鼠,趴在地上不敢正視陽光,長期的處於陰暗空間,令白言的雙眼有些發酸發痛,白言發絲之間還夾雜著好幾根稻草,整個人顯得很狼狽。
“聽說你還想管理寨子?你膽子不小啊,是不是官府派來的奸細!走,現在就帶你去處置了!”
“什麼!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大哥,我一句話都沒說,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為什麼就成臥底了!”
白言還在辯解著,雙手就被兩個健碩的手臂一把撈起,白言在這兩個人高馬大的山匪面前是一隻脆弱的小雞,任人擺布,毫無還手之力。
“這和我設想的情況不一樣啊,誰能來向我解釋一下!”
白言被兩人拖著在寨子裡遊行了一大圈,寨子裡全員出動,一聽寨子裡出現了官府的奸細,大部分都是氣沖沖的跑來,想要給這個人一些教訓。
白言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算自己現在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大當家,你真是誤會了,他還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會這種騙術,官府再蠢,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將奸細派過來啊!”
剛剛被白言說服的夫人,此刻正在大當家身旁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眼神中流露的滿是焦急,甚至還泛起淚光。
看大當家絲毫不為所動,他心中有股莫名的堅定,就算白言不是,他也寧願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他殺的人這麼多,不在乎這一個。
“你忘了我的兄弟是怎麼樣死去的嗎?兩年前,那個商人家的幫傭,不也是利用大家的同情,反咬我們一口,四個兄弟,那次我們死了四個兄弟!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媽呀!”
白言聽到大當家的怒吼,才知道自己踩到人家的雷區,還在上面蹦迪。
白言放棄解釋,連忙四處尋找寨子裡的特色,只要多看一點,或許還能救他一命。
“兄弟們!我知道大家都記恨官府背地裡使陰招,所以我今天在大家面前將奸細抓來,當場斬首,為之前死去的兄弟們解恨!”
“好!”
“大當家威武!”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回應,白言聽起來甚是刺耳,白言算是聽出來他們和官府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了。
可他白言算什麼,算個炮灰嗎?
白言被兩個人男人壓到斬首的平臺,撲面而來的是血腥氣,白言不知道他們是將這做屠宰場,還是說,這已經發生了數不勝數的命案。
白言被抓住頭發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莊嚴沉重的鐵質鍘刀,後面站滿情緒激動的人,一個個表情猙獰的樣子,似乎白言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白言被強迫塞進鍘刀的弧形處,然後看著遠處的大當家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白言聽到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大當家每邁出一步,白言都能清楚的聽到鞋底與砂石的摩擦聲,刺耳而又恐怖。
白言閉上雙眼,如果最後有奇跡的話,一定會是自己創造的。
“慢著!我有話要說!”
在寂靜無聲的時刻,白言突然的一嗓子反倒是把在場的眾人威懾住了,大當家的也是在原地遲疑了幾秒。
孔宸朗此時正被人群擠在外面,只能尋找空隙來確認白言此時的情況。
白言索性破罐子破摔,嘴裡的話就像是放鞭炮般,牽一發而動全身。
“明明大家現在不富裕,僅能保證衣食,整個寨子就靠著幾個人在外面奔波獲取來的微薄收入,還不知道節源開流,另尋他法,整日故步自封,將要獻策的人斬首示眾,這就是寨子裡越來越落魄,生活越來越艱難的原因!”
白言說完一段,默默的抬起頭,看著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大當家和自己身後的山匪都沒有開始下一步動作,白言馬不停蹄的繼續輸出。
“現在的日子大家是過得不錯,可是,你們只是享受當下,沒有看向未來啊,寨子裡這麼多天真無邪的孩子,他們難不成一輩子都要留在寨子裡?一輩子做山匪不成,再者,孩子們現在年紀小,之後長大了,需要用銀兩的地方多了去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去靠搶嗎?如果不盡早解決寨子裡的金錢問題,以後寨子遲早會變成一具空殼。”
白言的話聽起來振振有詞,但實際上他的內心也是打著鼓,畢竟他這樣的畫餅和pua,可能也就對這些古代人奏效,現代的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這些話假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