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白言越寫心越慌,握筆的手止不住顫抖。
:千古詞帝啊,我實屬沒法,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處的這個年代是何時,如果以後你有這首詞的思路,你放心寫,你依舊是第一創作者,我讀書人就是暫時借鑒一下,千萬不要告我抄襲!
“時間到,各位停止作答。”
劉媽媽一聲令下,大家都停筆端正坐好,只有白言還窩著身子,不停的擺弄著手指頭,嘴裡碎碎念念的求爺爺告奶奶。
“一個個前往院中心的涼亭念詩即可。”
七人同時站立,排成一線站在涼亭候場,白言聽著前面的幾人念著嚴謹的五言絕句或者七言律詩,很快感受到當初高中朗誦比賽的氛圍感,一個個人字正腔圓的朗誦,讓原本就陰沉天氣更加壓抑,白言一瞬間産生了棄權的想法,當年大四參與國考時也是這種感覺,一個人混跡考場的無奈與落寞,前路未蔔,後路被堵,自己夾在命運戲弄的中間,舉步維艱。
“下一個。”
白言懷著忐忑的心情站在視線中心,人群中掃視一週,大多數人都是在默默討論著,白言知道大家看到自己出現在這,會以為他是個關系戶,現在箭在弦上,白言管不了那麼多,必須竭盡全力拿下書童一職,用別人的成功狠狠打臉眾人也是一種打臉,難道不是嗎?
白言心理建設做的很足,索性放手一搏。
白言對著自己聊熟於心的虞美人,一詞一句的從口中流利的說出來,字字珠璣,情真意切,情到濃時,白言不由得會想起自己兩世的悲慘遭遇,不正是這首詞對映的真實寫照嗎?愁緒萬千,卻只能如江水滔滔流去,固步自封,沉溺過往,只會令自己身陷囹圄。
白言念詞之際,微風乍起,吹的身上衣擺微微卷起,額前兩鬢碎發隨風搖曳,眼神中飽含著萬千情緒,晶瑩淚珠搖搖欲墜,口中之詞鏗鏘有力,聲聲入耳,彷彿一個困於俗世,無從施才的偏偏君子,在眾人的注目下展示自己一生的悲涼,結束之際,眾人久久沒有緩過神來,白言衣袖掩面緩緩下場,站在行伍之間輕輕抽泣著。
自己原本上場是想施展演技來著,沒想到自己演著演著入戲了,難以自拔,倒是將真情實感表露了出來,下場後好長時間都沒剎住車。
直到下一個人的上場,站在院子欣賞的人才反應過來,傳來好一陣的歡呼與鼓勵,讓站在涼亭中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孔宸朗雖然人坐在前廳,隔著涼亭有段距離,看不太清楚涼亭中人的具體動作,但依稀能感覺到白言的難受,眼神從白言下場後就沒有挪開過他身上,直到所有人結束比賽,孔宸朗才意識到此次比賽還有他人在場。
“好的,本次書童考核到此結束,請七位參考者暫時不要離開,等待公子斟酌片刻,便能角逐出今日當選書童一職的人選。”
劉媽媽說完就退回前廳,看著三公子在紙上飛快的寫著名字,劉媽媽還想勸說三公子再好好考慮一下,可三公子早已經將宣佈名單的卷軸放在了自己手中。
劉媽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既然夫人已經要三公子自己看著辦了,她也不好多嘴什麼。
“進過三公子的層層篩選與多重考慮,本次書童考核透過的人是——”
“後廚,白言!”
“白言?是我!”
白言一臉興奮跳了起來,站在人群中,一直默默關注的花姐姐也是和白言同姿勢的原地起跳,歡喜溢於言表。
“白言明日便可來院裡複命,至於其它六位人選,三公子也準備了些許碎銀兩以表安撫,希望日後各位能再接再厲,多多為孔府獻力。”
聽到這,其它落選的人也是稍顯寬心,三公子的做法十分有人性,不至於空手而歸。
在院子裡看戲的下人們都開始往外散,可不止何時,大公子出現在三公子院門口。
“等等!還請這位小哥三思,你也獲得了我們商行考核的第一名,不知可否有意願來我們商行辦事?”
孔宸朗看到大哥的出現,心中本是沒有任何詫異的,可聽到大哥要來和自己搶人,立馬快步走出前廳,佔有慾極強的眼神盯著白言,然後再閃過大公子身上。
大公子、白言、孔宸朗三人三點一線,一種莫名的磁場在三人之間展開,空氣中硝煙彌漫的氣味越來越濃,剛剛撤離的一大撥人再次湧入三公子院子裡,院子裡達到空前的熱鬧,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最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