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繼續舉杯暢飲,今日的溫度很適合,飯菜孔媽媽特地準備的下酒菜,今日必定不醉不歸。
酒杯彼此碰撞的清脆響聲,三人話聊時的笑聲,院子外、鬱城街市上的爆竹,所有的一切都是恰到好處,新年馬上就要到來。
觥籌交錯之間,白言第一次感受到大府邸中親情的溫暖,上一世的孤兒身份,讓他從小就獨立,不會輕易相信他人,這也讓他拒絕了不少真切的關心與溫情。
這一世,雖然從小在父母關懷下長大,可是畢竟在農村,日子淳樸,況且從小不知道珍惜,有些東西只有等自己失去後才會開始懷念。
母親離世後,父親常年苦於勞作,年複一年的幹活,這才將身體搞垮了,年味自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自從父親離世,白言再也沒有親情包圍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一生都是缺愛的存在,一生都是不幸的,但好在現在的生活都在向善向好,未來依舊可期。
白言吃著聊著,眼角的淚珠便止不住的往外溢,花姐姐見到此情此景,她也是將偷偷流下的淚水混雜著酒水,一同飲下,兩人的處境都十分悲慘,但美好的生活與人都在全力治癒著兩人,兩人也定不會辜負美好生活的寄寓。
“新年快樂!”
三人一直喝到大半夜才結束,白言好在酒量不錯,這才不至於兩人都爛醉如泥。
白言攙扶著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花姐姐走出房門。
“孔媽媽再見,我先帶著花姐姐回去了。”
“當真不要我送?”
“不需要,我的房離花姐姐不遠,況且這麼冷的天,媽媽不要出門凍著身體了,我們走幾步路就到了。”
白言咬著牙和孔媽媽告別,他還是嘀咕著冬天半夜的寒冷,磚石上早就凍上一層厚厚的冰,走起路來十分艱難,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摔個狗吃屎。
白言拖著完全失去自我控制的花姐姐,艱難的向著廂房走去,一路上白言愣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今天這樣的日子,下人中極少有像他們三人這般能暢意到半夜的,畢竟明天還得按時幹活。
“花姐姐,真不是我說你,明明酒量就一小拇指甲蓋,非得喝一巴掌大,不醉你醉誰!”
“言弟弟,廢話少說!幹了這杯酒!”
“唉唉唉,花姐姐,那邊沒有酒!”
眼看著花姐姐掙脫自己的束縛,想要往別人的院子跑去,白言連忙像束縛歹徒一般,樹懶抱的動作將花姐姐死死鎖住,生怕她今晚整出什麼要命的么蛾子。
“你要幫忙嗎?”
“如果可以的話就搭把手吧。”
白言想也沒想就隨口回複了一句,但細細想來才發現不對勁,這大半夜的能出現在孔府的還能是什麼人。
過年府裡戒備鬆懈,守衛空虛,所有人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悅之中,這不正是乘虛而入、大行偷盜的好時機?
白言後怕,現在自己的實力頂多算一廢柴,還要搭上一個醉酒的廢廢柴,簡直就是白送兩條命。
“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先去忙你的,我姐姐她喝酒喝多了,別到時候吐你身上。”
白言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勇氣在盜賊面前討價還價。
“無妨,幫一次是幫,幫兩次也是幫。”
“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