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見大公子
“其實，賬房先生算的重量和價錢都沒錯。”
聽到這，陳掌櫃眼神中又閃起亮光。
“那豈不是沒錯，除了這些，交易還與何有關？”
孔媽媽和花姐姐生怕白言弄錯了，兩人站在一旁焦急的互相攙扶著。
“當然，在生意人眼裡，只關心價錢，可是這大米交的稅賦卻往往拋之腦後。剛剛賬房先生算的賬有誤正是出現在稅賦上。”
“賬簿上寫的稻穀進價為一錢五文銀子一斤，可是市場上的標價卻是一錢一斤，我按照一錢價格加上應上交的稅賦剛好湊齊這一錢五文一斤。當根據我朝立法，從他人手中購買的貨物，應該由賣方交付稅賦，可如今陳掌櫃這穀子進價中卻替他人交了稅，這不是白白浪費銀子嗎？”
“這還只是掌櫃自己店鋪錯的賬，再說到剛剛我們孔府的賬，我們看到您賣給我們的白玉米是四錢一斤，可是白玉米行情還沒火到這種程度，我瞧到掌櫃自己庫房裡的白玉米麻袋上也是用黑炭寫著三錢一斤，這多出來的一錢，我想也是稅賦吧，可明明這稅賦得由掌櫃的店鋪來出，現在強加在我們孔府身上，這一斤多一錢，那豈不是孔府又要白白多浪費幾百兩不成？”
“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查賬，可是賬房先生報出來的數字實在是偏差太大，這讓我回去和夫人沒辦法交差，所以這才當面和陳掌櫃一筆一筆算清楚，還希望掌櫃能明白我的心意，畢竟我也只是替人幹活，實有不便。”
“這…這…那豈不是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陳掌櫃沒想到自己信任的賬房先生居然在背後算計著自己，在農夫手裡吃完的紅利，還要在他的手裡拿錢，簡直是掉進錢眼裡了。
陳掌櫃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整個人一骨碌的掉在椅子上，嘴裡還是怒吼道。
“來人啊，去把賬房先生給我捆過來。”
白言在看到陳掌櫃如此表現後，立馬進入工作狀態，如果陳掌櫃當著大家的面一口氣憋住了，他還得給他做一套心肺複蘇。
在前廳的小廝立馬一齊跑去庫房，將庫房翻了個便也沒有找到。
白言這才意識到，剛剛光顧著查賬了，忘記盯住賬房先生了。
“他定是捲款潛逃了，今日一事暴露，他定是知道自己沒辦法繼續待下去，剛剛趁我們不備離開了。”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我的錢還在他手裡！”
這下氣的陳掌櫃一人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哀嚎著，白言看著也是可憐。
明明從面容上看，這陳掌櫃也是個精打細算之人，可術業有專攻，會做生意但奈何不了做賬不精，遇人不淑，信任不該信任之人，這才釀造大錯，只能坐著幹著急，別無法他。
白言深刻體會到當初老師所說：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既做出納又做會計，這可是犯法的！果然老師誠不欺他，現在看來真是後悔莫及。
“掌櫃！你瞧一瞧所謂的賬房先生是不是這位！”
不知是何時，原本坐滿客人的前廳，現在只剩下寥寥幾人，反倒是店鋪外面有許多看戲的路人。
只見一男子將一個堵住嘴的男人扔了出來，徑直甩在地上。
大家的視線都朝向男子，孔媽媽更是大為震驚。
“大公子！你怎麼在這？你不應該已經回府了嗎？”
孔媽媽連忙向眼前這個身材高挑、容貌端正、束發立冠的男子行禮，白言和花姐姐也是跟在孔媽媽身後低頭行禮，白言只是瞟了一眼眼前這個傳聞中的大公子。
仔細看來，他的容貌比孔宸朗遜色幾分，但特別的是他那雙丹鳳眼，在濃密的眉毛襯託下，炯炯有神的雙眼十分出彩。
他今日匹蓋著一身棕褐色大氅，身形高大之人穿衣服就像是衣架子，整個人看起來肅穆端正。
最近一段時間再外面奔波的大公子臉上還是多了幾分憔悴和憂鬱，額下和嘴鼻之間生出了淺淺青須，滄桑中展露的事成熟幹練。
“孔媽媽辛苦了，更換米鋪買米這個事少夫人早已在信中告示我，我今日也是湊巧路過米鋪，這才有機會進門坐會。”
“辛苦公子了。”
孔媽媽聽到大公子的解釋後，這才緩緩起身，好在沒釀成大禍，不然晚節不保。
“你這個該死的，你居然騙我！”
剛剛還是病懨懨的陳掌櫃，現在已經氣的生龍活虎，對著眼前這個被堵住嘴的賬房先生一頓拳打腳踢。
“虧得我如此信任你，你卻把我蒙在鼓裡，你個天殺的！”
“不知公子是如何抓住此人。”
孔媽媽見陳掌櫃短時間恢複不了理智，只能有意無意和大公子搭著話。
“我的下人瞧見他鬼鬼祟祟從庫房揹著一包袱東西準備翻牆而出，剛好堵住他準備交由掌櫃，沒想到在後面還能聽到我母親安排之人一番理智剖析，也不枉我等待許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