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真的恨自己,明明心裡百般不願意,可嘴巴還是不會受控的主動討好人,他恨自己這個討好型人格。
“暫時夠了。”
“朗兒今天胃口看起來不錯,我嘗著今天個掌勺媽媽的廚藝確實不錯,比我平時吃的要特殊上幾分,是該好好賞一賞,最近我的午飯時辰隨著佛祖授意改了,反倒是麻煩她了。”
“今天這道菜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位媽媽的擺盤,也不知道這後廚是不是來了新人。”
白言雙眼瞪圓,嘴巴都快張成圓形,手中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花姐姐雙手顫顫發抖只能緊靠身體壓制顫抖。
:我的天爺我的地,你這麼會說怎麼不再多說些,直接狼人自暴把我抖摟出去算了,你就差點把幹活失職寫在我臉上了。我還以為你好心提醒我是活菩薩降世,結果給我來了個活閻王!
白言心裡是有一百個後悔,當時要是不跟著孔宸朗來,壓根就不會出現這一茬。
“夫人,三公子,是我們的錯,今日將掌勺媽媽的飯菜打翻了,所以下人才擅作主張下廚糊弄兩位主子,還請夫人和公子責罰。”
花姐姐看著保持緘默的兩位主子,先發制人,與其等死,還不如趁早承認錯誤,或許兩人還能少些責罰。
“是你們下的廚?不知是誰如此大膽?”
“我!”
“我!”
兩個聲音一左一右傳來,花姐姐和白言看向彼此,白言屬實沒想到花姐姐會替自己站出來抵罪。
“夫人,白言他只是一個新來的下人,就算他再大膽也不敢如此糊弄夫人,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花姐姐,你…”
白言不知道如何反駁和證明,只能跪在一旁,扯了扯孔宸朗的衣擺下方,眼神含淚的在求孔宸朗替兩人解圍。
孔宸朗看著委曲求全低聲祈求的白言,緩緩的張口。
“母親,這兩人也是不想誤了餐時,這才想到這個方法,況且母親吃著也無大礙,要不就饒過兩人,這兩人也是希望主子能過的好。”
孔宸朗知道母親心善,不會遷怒於下人,加上自己的勸說,母親自是會放他倆一馬,關於為何還要故意挑起事端,只有孔宸朗自己內心知道。
“誰說,我要罰他們?”
“什麼?”
三人同是一臉疑惑的看向夫人,夫人淺淺微笑,盡管年紀早已超過四十,卻依舊風韻猶存,只不過是日常打扮樸素低調了些,看起來清秀單薄不少。
夫人正滿心歡喜的看著為一件小事不停開脫的三人,倒是給單調的日子增添不少樂趣,自從修佛習禮,老爺上朝為官、大兒子在外奔波、二兒子徵戰沙場、小兒子專心學業,大兒媳婦又是照顧孔家和孩子,自己許久沒有如此熱鬧過。
她是不愛人多,但她絕不是不喜歡人,她討厭過多的爾虞我詐,但今日的三人倒都是真情實感,一個個說實話、訴真情,反倒是讓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的自己開懷不少。
“我看今天這飯菜做的倒是不錯,沒想到你一個不過十餘歲的孩子,既深諳水性又能下廚做菜,真是令人驚嘆。”
三人再度不解。
“母親為何知道是他?”
“看兩人的手,兩人的手都是白皙纖長不錯,但花兒的少了一絲光澤,而他的手上油光透亮,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急著送飯都忘記把手上的油水擦掉了吧。”
白言這才下意識的低頭看著拿筷子的雙手,沒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心細,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
“夫人果真神機妙算,心思細膩,下人們的錯誤夫人一眼便能瞧出來。”
白言的一句恭維,便讓兩人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兩人才得空繼續伺候餐食。
“你是白言?”
“是的夫人。”
“這幾日在後廚可還過的習慣,後廚的活可是雜碎,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倒是應對的如魚得水,看來是個聰慧心細的孩子。”
“夫人言重了,白言不過鄉野之人,只知道將分內之事做好,這樣主子們才會滿意。”
“你句句離不開主僕之間的關系,看起來是個忠誠的孩子。”
白言不懂孔夫人此番言語究竟有何用意,但又言多必失,只得默默點頭,原本今日在夫人的餐食上自作主張就已過於招搖過市,要是現在邀功,說不定會成為孔府其他人的眼中釘。
“母親,孩兒吃飽了,打算先回去歇息了。”
孔宸朗拂一拂衣袖,似乎在等著下一步伺候,白言此時還在低著頭思索,根本沒有注意到孔宸朗的動作,他怎麼知道吃完飯漱個口都需要下人親自將漱口水送到嘴邊,這些封建陋習真是需要摒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