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無言以對,只看著洛笙又被人拽起來再次銬上,這一拉一拽,又將手臂舉過頭頂,一系列的動作都會牽扯到背後的傷,所以洛笙一直在慘叫,叫聲比那天晚上那些受刑人的聲音還要悽厲。
“第二鞭,打你不識人心!”
“嗖啪!”
“啊呀,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嗚嗚...疼疼疼!”洛笙哭的閉上眼了雙眼,緊接著鐵環又被松開,再次跌倒在地時,他疼的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莫謄看著,道:“灌湯藥。”
“是。”
洛笙閉著眼,嘴唇還輕輕的蠕動,淚水正從眼角滑落。
鬱南往前兩步,隔著玻璃蹲在他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貼在玻璃面上,像是給他擦淚般的輕撫了一下。
林誠看著鬱南的表情,立刻再次求情,“大人,您不是說過,少爺像極了從前的您麼,既然這樣,您饒他一次吧。”
鬱南看著玻璃那邊臉色蒼白的洛笙,手掌位置移動了一下,對著洛笙臉頰的位置,再次輕撫了一下,而後才站起身對林誠道:“打完將錄音筆的內容給他聽,把他扔出星海灣。”
“大人。”林誠急喚一聲。
鬱南卻未有停歇,抬腿離去,離去時,洛笙正被人灌了湯藥,再次被拽了起來,再次疼的表情扭曲,齜牙咧嘴的哼叫。
他眼神迷離的看著前方,這刑室有掛鐘,也有窗戶,從窗戶能看到外頭的日光,他想起今天是週一了,現在還是中午呢。
以前週一的時候,鬱南在回星海灣之前,會給他做好早餐,有時候放在餐桌上等他起來吃,有時候還會端到床頭,等他醒了就吃;中午的時候,鬱南會讓人送蛋糕來,很甜很甜的蛋糕,每次都能甜進他心裡...
看著洛笙神志不清的樣子,莫謄沒什麼表情,再次揚起了胳膊,“第三鞭,打你意志不堅。”
“嗖啪!”
“啊啊啊啊!!!!洛笙喉嚨叫出了血絲,後背碎骨一樣的疼,不過三下,他整個後背都不能看了。
再次倒在地上上,洛笙十指緊緊的摳著地面,像一塊被打爛的碎布,可以任人揉捏。
他的右臉頰貼著地面,兩只葡萄大眼因為哭的太久而紅腫著,腦海裡是鬱南說的這三句話,隨後便又是覆了滿臉的淚水。
“原來,先生真的都知道了,是我錯的太離譜。”
林誠走了過來,在洛笙面前蹲下,“少爺?”
聽到林誠的聲音,洛笙眼神清明瞭一些,看著他,仍然帶著一點希冀的問,“林誠,我能去見先生了麼?”
林誠嘆了口氣,然後才公式化的說:“對不起少爺,鬱南大人有令,把您扔出去。”
洛笙右臉頰仍然貼著地面,氣息微弱的開口,“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這是鬱南大人讓屬下交給您的東西。”林誠將一支錄音筆遞給洛笙。
洛笙伸出手,像接珍寶似的接過,可是,卻不敢去聽錄音裡的內容。
林誠吸了口氣,伸手替洛笙按了開關。
洛笙終於再次聽到了他的先生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卻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冷漠,“我們兩清了,不必再見。”
心口像是被鋼刀狠狠插了進去,洛笙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緊接著徹底暈了過去。
“少爺!”
莫謄檢查了一下,對林誠說:“只是急火攻心和輕微的內傷,死不了。”
林誠瞪他一眼,道:“先別動,我去請示大人。”
說著,林誠急忙給鬱南撥了電話,通了後,快速回稟洛笙的情況。
鬱南聽著,半晌沒有出聲。
“大人,需要把少爺送到醫療樓去嗎?”林誠著急的問道。
“扔出去。”話落,鬱南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