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玄在心裡冷哼一聲,他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洛笙。三天前在洛笙公司見面,兩個人因為廣告的拍攝方式起了不小的爭執,誰也沒有退一步。最後弄了個不歡而散,約好了五天後,也就是後天再討論。
洛笙同樣也沒有想到那個親吻鬱南腳背的人會是這個秦玄。雖然只有一瞬,他也發覺到了剛才秦玄眼神裡對他的排斥和不喜。
那一眼不過是輕輕掃了掃,秦玄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親吻後跪著對鬱南道:“主人,奴永遠都是您的。”
洛笙原本只是從門縫探了半個身體出來,現在及時縮回去,想著也不會被鬱南發現。只是關上門後,他無力的依靠著門背,一臉的茫然。
“主人,四年前,您放奴走的時候說過,奴永遠都是您的啊。”秦玄看鬱南依舊只是坐著,表情雲淡風輕的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有些急了。
鬱南聽他這麼說,這才用翹著腿的腳勾起他的下巴,嗤笑道:“你當然永遠是我的。”
秦玄聽他這麼說,面上一喜,可緊接著又聽鬱南說:“我穿過的襪子就算扔了,難道就不是我穿過的了?”
因為被鬱南用腳勾住下巴,秦玄被迫仰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到那張臉即便再生氣,也是一張美的驚為天人的臉。
“主人…”秦玄哀哀的叫了一聲。
鬱南抱著雙臂道:“你就好比我的襪子,扔出去也還是我的,但,誰還會把扔出去的襪子再撿回來穿?”
說著,鬱南收起了腳。
秦玄一聽,立馬又膝行過去,卻不敢靠的太近,隻眼淚滾滾而落。他的長相不似洛笙那樣只有淡然的俊雅清秀,而是有著明豔溫暖如鄰家美少年般的臉,本來就生的很惹人愛,這麼流淚的樣子,是真有些招人疼。
不過,鬱南都看膩了,語氣有些不耐,“有事就說。”
秦玄聽了這話,淚流的更兇,卻緊抿著唇不出聲。
他是鬱南做訓教師的第一個奴隸,也是跟在他身邊最長時間的奴隸。那年他才九歲,被給了才做訓教師的鬱南練手。
一個初為奴隸,一個初為訓教師,一個還是半大的孩子,一個還是剛滿十四歲的少年。兩個人,一個對未來恐懼,一個對未來充滿新奇。但不管是恐懼還是新奇,兩個新手湊一起,總會有些共同語言。
鬱南長的溫柔漂亮高貴如王子,但手段狠厲,最初的幾個月,秦玄的屁股沒有一天不是青紫的,手心沒有一天不是紅腫的。
但由於鬱南處於新手期間,很多訓教相關的問題,除了前輩傳授經驗外,最重要的還需要奴隸配合的把切身感受告訴他。
但除非奴隸痛苦的時候特地留心,不然誰知道自己痛的時候是什麼樣,幾分痛,是沙痛,麻痛,鈍痛,刺痛,切肉般的痛,撕扯面板一樣的痛還是別的什麼痛?
這疼痛的學問也大了去了,而且每個人的疼痛敏感度和身體承受度還不一樣,所以奴隸只記得痛,哪記得怎麼痛,就是記得也不一定能分毫不差的形容出來。
這樣一來無異於讓很多訓教師在“新手村”都得蹉跎大把時光,沒有個一年半載別想有所領悟。
但鬱南只用了兩個月就徹徹底底的出了“新手村”,從青銅段位直接進入黃金段位,那時他才只有十四歲。
而這不僅得歸功於他的個人魅力和天賦,還得歸功於秦玄的配合。
每一樣工具打在屁股上、手心上,背上或是身體其他部位,是什麼樣的感覺,他都會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會分毫不差的形容出來。
哪怕是被鬱南折騰到昏厥,醒過來後他都會立刻把痛到昏厥的感受寫下來,讓鬱南分析。
因為他的配合以及乖巧都對鬱南的脾氣,所以鬱南很喜歡他,像喜歡寵物一樣。因此,他瞄準時機問鬱南可不可以讓他離開星海灣。
鬱南沒有答應,卻說可以滿足他一個願望,然而他竟說他的願望是當萬人追捧的大明星,他要做人上之人,他要千萬人為他瘋狂,為他痴迷。
鬱南聽後,沒有說什麼,只是每天對他的訓練除了奴隸的基本課以外,多了聲樂、舞蹈、表演等課程。
然後在他十五歲那年用星海灣的規矩買下了他,緊接著放了他自由,安排好了學校和社會上的一切身份給他。
離開的時候秦玄哭著問他,如果自己遇到過不去的難處,可不可以回來找他。
人或許對自己第一次的東西都有種特殊的感情,這種感情稱之為“情懷”,不是特別重要,但每每想起都覺得挺愉悅。
秦玄之於鬱南就是這麼一個情懷,所以鬱南當時“嗯”了一聲。
而這一次秦玄回來就是有事相求。
看他哭成這樣,鬱南道:“就算是丟出去的襪子,也還是我的,沒人能作踐,說吧。”
秦玄這才擦了擦眼淚把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