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聽完瞪了他一眼，瞳孔裡卻只閃爍著一點點小火苗：“回去再給你算賬！”
他說完，從自己帶來現場的斜跨包裡，翻出了一個折疊的海報。
原澈細致地將它展開展開又展開，不知道在展開幾次之後，直到海報都拖到了地上，餘朔才看出它的全貌。
那上面印滿了不同社交平臺不同賬號的主頁截圖，當然了，還有不少人像照片穿插其中。
餘朔正不解著，那邊收好揹包走過來的另外三人瞬間擠開他，把小主播和那誇張海報團團圍在了中心。
“我去，歪小車你這是啥？！”彭唱彎下腰，湊到近處仔細打量著原澈手裡的海報，很快得出結論：“萬人書？”
“……可以這麼理解，”原澈捏著海報的兩角，艱難維持著雙手舉起的動作，“這是水友們印完寄給我的，讓我幫他們帶的id，我、我…能不能幫他們和nd合張影？我答應了他們。”
“絕對沒問題的！來來來都過來。”彭唱說著，從原澈手裡接過那張巨幅海報，自己捏著一個角，又將另一角塞給了餘朔：“我倆個兒高，拿著拿著。”
於是，餘朔木著一張臉加入到了眼前略顯滑稽的全家福拍攝活動裡，並把一旁徘徊著不知道往哪兒站的小主播一把拽到自己的身邊。
最後大家的站位都定好，彭唱和餘朔各牽著海報的一角，海報後面站著林哲、宋堯堯和踮著腳的呂教練。
而原澈則被餘朔不舉海報的另一條手臂攬在身邊，等看到小河拿出手機時，人機似的抬起手在臉頰邊比了個耶。
照片連拍了很多，最後等小河drop過來，原澈數了數，大概有二十來張。
可惜男生們拍照只會站在某處擺個pose便不再動，所以小河這樣的拍攝手法拍出來的照片差別都不算大。
不過其中還是有些微區別的。
比如中途憋笑沒憋住，撲哧一下露出牙來的宋堯堯，被抓拍下來後更帥更有活力了。
比如踮腳踮累了，本想借林哲的肩扶一扶，卻被對方一下抱起來的呂廣思，更滑稽了。
再比如……悄悄低下頭附在原澈耳邊說“你的剪刀手呆呆的”，接著就自說自話張開手掌一把抓住那個正在撤回的小剪刀的餘朔，更曖昧了。
夜晚的酒店房間裡，不需要直播的原澈氣定神閑地躺在床上欣賞照片，順手把那張餘朔低頭湊過來說小話的照片放大，然後截了個圖轉手給他發了過去。
不過只發了張照片，便沒了後續，因為他要從這些合照裡精心挑兩張發微博發超話。
隔壁，餘朔收到原澈發來的照片後等了很久，甚至中途還去沖了個澡，卻一直沒等來下一條訊息。
他有些坐立難安地盤玩著手機，幾乎每隔半分鐘就要開啟微信重新整理一下。
他不理解。
為什麼有人能發完一張極其親密的合照之後，一言不發地消失了呢？
難道不應該借勢聊起來，循序漸進，直到烈火幹柴，砰的一下燃起來嗎？
小主播應該是想暗示什麼，但因為太害羞所以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吧。
餘朔是真的很不理解，所以在幾次三番的顱內鬥爭後，他給原澈發了個問號，丟下手機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手機無辜躺在桌上，頁面顯示的正是原澈發來的截圖。
雖然原圖放大後截出來的圖會導致畫面略有點模糊，但正是這樣朦朧的感覺，讓照片更對味了。
因為糟糕的畫質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導致畫面裡的餘朔看起來像是在低頭親吻原澈的發鬢。
雖然他們自己心裡都很清楚，那只是說了一次湊得極近的悄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