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的話讓餘朔短暫地沉默了會兒。
之後,餘朔依舊是用他冷靜的聲音叮囑原澈:“陌生快遞不要亂拆,可以去找驛站的人問問清楚。”
原澈為難地看著快遞,抿唇沉思:“……那行,我一會兒吃完再去一趟。”
“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下午兩場訓練賽,待會兒兩點開始。”餘朔說著,拿開手機看了一眼。
原澈:“知道啦知道啦,你訓練賽加油,我沒什麼事兒的,就在家待著直播。”
兩人就這樣短暫交流了十幾分鐘的感情後,轉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nd下午的訓練賽打得曠日持久,尤其是第二場和h的bo3,三把都是超過三十分鐘的鏖戰,關鍵最後還沒有贏,簡直身心雙方面的折磨。
就算是睡足覺吃飽飯精力充沛的人來打,這兩大場高強度對局下來,都難免力竭。
大家坐在訓練室裡,每一臺電腦上都停留著最後的結算畫面,卻沒人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呂廣思從凳子裡站起來,開啟了訓練室的門窗:“可惜,惜敗,都別悶著了,起來活動活動,吃完晚飯過來複盤。”
他說完,端起桌上裝濃茶的茶杯,走了出去。
宋堯堯扶著腰從電腦前站起,緊跟在呂廣思腳步後面也出了門,沒有說話。
“走了,先吃飯。”林哲拍了拍餘朔的肩又回頭看向彭唱,把鍵盤一推,也站起了身。
餘朔緊緊擰眉,盯著最後一局的某個節點,反複觀看。
然後他像是確定了什麼般,眉心輕一抽動,深深提了口氣,又隨著起身的動作緩緩撥出。
“你們去吃,我沒什麼胃口,上樓躺會兒。”
餘朔回應性地把手朝林哲肩上輕輕搭了搭,表情淡淡地走出門後,徑直走上了樓。
林哲和彭唱只能站在樓下,沉默地目送他們隊長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彭唱收回擔憂的眼神,慢慢走著:“阿哲,你說餘隊他……應該沒事兒吧?”
林哲搖搖頭:“不知道,估計是頭暈吃不下了。”
“我打完這六把都頭暈,別說餘隊他本來今天頸椎就不舒服,”彭唱抬手捏了捏自己的斜方肌,一陣酸脹讓他聳了聳肩,“可他不吃晚飯能行嗎?待會兒還要複盤,他個勞模必不可能請假的。”
彭唱說完,還低聲嘆了口氣。
林哲跟著也哎了聲:“剛才隊長他就已經在看最後一把的回放了。”
“看的還是最後壓高地塔那一波,很明顯我們都急了,不過餘隊是隊長又是指揮……”
彭唱被林哲的牽動了情緒,聲音都有些低落了:“他就是太想贏一次eg,今年再不贏,恐怕changer就真的退役了。”
兩人一路從訓練室門口聊到了餐廳,又非常默契地在跨進餐廳的下一秒露出了輕松的表情。
正在盛飯的呂廣思看向他們身後:“餘朔呢?”
彭唱回道:“隊長他好像不太舒服,說沒胃口吃,上樓休息會兒。”
林哲嗯了聲,從手機中抬起頭:“我問他要不要簡單喝點粥,他、他說不用。”
“那不行,”黃湛第一個不同意自己的選手不吃飯,挽起袖子就準備進廚房,“阿姨家裡有點事提前走了,我去給他煮點粥,待會兒喝了墊墊肚子。”
……
餘朔從訓練室回到房間後,本是隻打算在桌邊坐會兒就下樓的。
結果光是坐著休息根本沒什麼用,後頸被牽扯到的神經卷來一陣又一陣退不下去的頭痛,從下午的稍有些暈演變成了現在整個腦殼的時而脹痛時而刺痛。
他心裡默默掙紮了會兒,終究還是妥協地一頭倒在床上。
等到再次睜開眼時,竟然是無知無覺地睡去半小時後了。
餘朔從床上驚醒,看到床頭櫃上智慧鐘顯示的時間,慌張地爬起來,匆匆撈起桌上的手機,快步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