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村長與強子走到縣重點中學時,大門依然緊閉學生們還未下課。於是郝村長和強子站在村陰下等。正值晌午太陽毒得很,強子口渴得不行直吧唧嘴。郝村長便到馬路對面的超市買了兩瓶子冰鎮雪碧,並囑咐強子留一瓶給陳飛揚。
強子頭一次喝雪碧,覺得味道美味極了,甜絲絲冰爽爽,他一咕嚕沒收住,瞬間整瓶雪碧全部喝下肚。
懷揣僅有的一瓶飲料,強子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喝掉,解渴又解饞。強子幾次三番都想擰開雪碧的蓋子。可又一轉念,不可以,不能喝,要留下給陳飛揚。不然大哥下課以後,就沒有爽口中的飲料喝了。
然而理性未有戰勝嘴饞,挨過痛苦的掙紮,10分鐘後,強子還是擰開了雪碧的蓋子。一口,只喝一口,強子就這樣安慰著自己的。幾個一口下去,靠!雪碧喝光了。
強子這才著慌了,擔心被郝村長罵,又擔心陳飛揚口渴。怎麼辦,強子急得原地直跺腳。
再買一瓶,對!他臨來時,奶奶給了他5元錢,讓他買喜歡的東西吃。可是飲料是從哪裡買的?強子不知道,急得一腦門的汗。
這時,強子瞧見馬路對面有超市,想必飲料就是從那裡買的,於是他趁郝村長不注意,溜到馬路中央,然而縣城的馬路上車來車往,強子正猶豫要怎麼跑到馬路對面,不巧迎面正朝著他駛來一輛小型貨車,強子閃躲不急瞬間與貨車親密接觸了。
強子住進了縣裡的醫院,陳飛揚利用放學時間去照顧他。有一天晚上趕上下雨,陳飛揚在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淋了雨半夜發高燒,第二天的模擬考試陳飛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考場的,頭是一直迷迷糊糊。成績出來後陳飛揚的考得極不理想,僅考了班級30名,陳飛揚可是全校前十的學校,這次卻連全校的百人榜都沒進去,就這樣在陳飛揚心裡埋下了對強子仇恨的種子。
然而強子傷好後,比從前更加粘著陳飛揚,左一句大哥又一句好兄弟。陳飛揚因此常常遭到周圍同學和夥伴的嘲笑戲弄,他實在受不了了。更加堅定了‘擺脫和除掉’強子念頭。
初二暑假,陳飛揚假意約強子到後山玩,強子不知是計屁顛顛的跟著去了。倆人又是採野果又是捉迷藏,開心得不要不要得。天色漸漸暗了,飛揚說要玩捉迷藏,強子歡喜答應。
強子藏,飛揚找。強子藏在山洞裡好久也見飛揚來找他,就在洞裡睡著了。強子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山中死靜死靜的,偶而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強子有些害怕了,怎麼也找不到下山的路,藉著月光在山中一通亂走。
夜深了還不見強子回來,強子奶奶著急了趕緊找郝村長幫忙,郝村長帶著幾個人開始挨家挨戶的找。
當尋問到陳飛揚家時,飛揚很小聲的說沒看見。郝村長說強子想必是跑到臨村去了,動員大家去西涼村找找看。郝村長一行人離開後,陳飛揚怎麼也睡不著,只有他知道強子在哪兒,可他卻撒了慌。
陳飛揚睡不著了,只要他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強子。記得從前只要他一不開心,強子總會想盡辦法逗他開心,強子認為好吃的東西都會留些給他。還有小學六年級那年,陳飛揚發高燒是強子從學堂一路揹他去鎮裡的衛生院的,累得強子腰疼了好幾天,一直趴在炕上起不來。
想到這,陳飛揚再也坐不住了。他告訴父親趕緊去鄰村找郝書記說強子在後山。見父親急匆匆跑去報信,陳飛揚則悄悄披了件衣服,拿著家裡唯一的家用電器手電筒,飛快的向後山跑去。
由於天黑再加上心虛害怕,陳飛揚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
夜裡的山上起風了,陳飛揚不由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好害怕,害怕那茂密深幽的草叢裡,可千萬別跑出什麼野獸來。陳飛揚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只顧拼命往山頂跑。
陳飛揚的自顧一股腦兒地往山頂沖,自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終於沖到了最高的山頂。然而那不爭氣的手電筒竟然快沒電了,照在地上發出極微弱的光圈,氣得飛揚只好把它關掉。
“強子?強子?你在哪?我是飛揚,我是飛揚,強子你在哪?”
陳飛揚仗著膽飛揚不停地呼喚著強子,然而他喊了半天,聽到的僅僅是自己的迴音,來來回回在山間飄蕩著。
強子在哪兒?陳飛揚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恨自己,強子會不會餓死了,或是被野獸吃掉了,還是被山裡的鬼魂捉去了?想著想著,陳飛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時,草叢裡傳來‘唰唰,呲呲~~’的響動。陳飛揚被嚇毛了,一激靈跳了起來。他不由得往裡黑悽悽地草叢裡看去……
突然,陳飛揚猛地看見草叢深處有兩道發亮的白點,上下晃動著,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
天吶!
是狼……在月光映襯下,一條一米多長皮毛鋥亮的成年狼,兩隻眼睛迸發出青幽幽的光,迅速竄出草叢,正一點一點向陳飛揚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