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墓就立在了南巷那邊的軍墓裡,安格,他回家了。”鹿鹿抬起了眼,那嘴角微微上揚:“我一直以為他屍骨都未曾回來,原來,陸衍生已經把他帶回家了。”
安格的身子猛地僵住,那抵著桌面的手此刻有些顫抖起來,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麼?”
“對不起安格,我知道我現在如果告訴我要退出的話,不是一個朋友該做的。”鹿鹿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她可能還會繼續選擇矇蔽自己。
無論如何,她終是欠陸衍生一句謝謝。
安格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壓抑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言語的等待著鹿鹿接下來說的話。
“陸衍生在對待林姐姐這件事情上的確很不地道,但是關於這件事情,我覺得我該感謝陸衍生。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去報複他。”鹿鹿揚起了臉,然後輕輕抬手拍了拍安格的肩,道:“安格,那件事情是一個誤會,林姐姐也沒有死,我覺得我們該放下了。”
所謂的報複,彷彿只是一場無稽之談。
“如果你沒有問題,那麼當然好了。”短暫的沉默後,安格突然這樣笑著說。然後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眼中竟帶著一絲輕松的意味來:“你能放下,真的太好了。”
安格彷彿還是曾經的模樣,鹿鹿這才鬆了口氣。
“那我買的東西你記得吃哦。”鹿鹿正要離開,隨後想起什麼一般,腳步一頓:“對了,我打算離開陸氏了。如果你要回來,我和我哥哥都很歡迎你。”
“放心吧,我很好。”依然還是那片落地窗,外面的陽光折射進來,逆著光,他的臉上陰霾一片,看不清表情。
當鹿鹿離開後,他才抬起手來扶了撫眼眶。
三年前他曾說過,竹子的生長過程是漫長而沉浮的。
放下嗎?
他返回抽屜,看著那張名片許久,眼中的表情忽明忽暗。
外面的天本還是晴朗,卻在林施洛正要出門的那一刻下起了暴雨來。天一瞬間陰暗的極致,林施洛的眉頭微微皺起。
突然,一個撐著傘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邊,林施洛正要後退,那人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林施洛有些驚恐,下一秒在看見那傘下的面容時,才鬆了口氣:“我說鹿易,你當在拍恐怖電影嗎?”
鹿易只是笑了笑,然後將傘收起,順著她的目光一同看向了外面的大雨:“怎麼樣,陸衍生去法國的事情這個圈子可都傳開了,南區的招標,你怎麼想?”
林施洛抿了抿唇,看來陸衍生並沒有任何的退步。
哪怕,她利用了林溫暖。
“你不要告訴你,你還真的期待你們的那個孩子能夠給你帶來什麼。”鹿易說起這裡的時候,那雙永遠泛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有些低沉:“作為你的合夥人,你有孩子的事情怎麼沒第一時間通知我?”
林施洛一哽,眼下沒有人會對她的孩子有任何的質疑。
三年前她都能活下來並滿載榮耀而歸,別人自然也就會認識孩子也活著。
她不知道陸衍生是不是也如此,如此相信著林溫暖是他的孩子。
垂下了眉來,她道:“距離招標還有一段日子,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你可要知道,我讓了多少專案給你們集團,才讓你們在爭奪這次的南區招標有了在a市立足的底氣,不要到時候讓我賠了夫人又折兵。”鹿易輕輕晃了晃傘,然後遞到了她的手中:“我還是奉勸一句,如果你的辦法就是利用你的孩子,我覺得你可以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