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是他,就不應該去猜測他對於某件事的想法,以及他做某件事的意圖。”
對此,布林夏德微微點頭,卻不知是在對林雪涅的這句話語表達贊同,還是在告訴對他聽到了。
可如果說,林雪涅的這句話還只是在維護她的戀人,那她的下一句話就有著很強的攻擊『性』了。
她說:“在我看來,艾伯赫特所做的這一切,或許是為了讓他能夠在某件重要的事到來的時候,做到不必只能選擇遵從。”
林雪涅的這句話讓眼前的這位王族眼睛裡全然沒了哪怕只是禮節『性』的笑意要知道,這位王子剛剛才因為他德意志王族的身份而被迫調回後方並被解除了軍職。
但在那之後,林雪涅只是向對方微微欠了欠身便轉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當她經過伊蓮妮的時候,她不禁輕聲對把她帶來這裡的那個女孩說了聲對不起,而後就走出門去。
見此情景,伊蓮妮也不由地對她的這些朋友們說了抱歉,而後便快步追上林雪涅。
與此同時,讓林雪涅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也十分堅定地維護了的綠眼睛貴族也離開了帝國中央保安局的大樓。
這對於戰時柏林的很多人來說,已經是一個相當晚的時間了。
但如果對於艾伯赫特來說,今天的他卻是已經比昨天早了很多回家了。
雖然沒有就此做過約定,但他的確和自己的戀人在同樣的時間離開了自己先前待的那棟房子。
但因為艾伯赫特能夠有座車帶他回去,因而當他在晚上十點半到家的時候,他所看到的便只能是沒有一盞燈開著的房子了。
只是林雪涅在出門前留在桌子上的紙條卻還是能讓這個男人明白,近來他既渴望,又想逃避的那個女孩到底去哪兒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很久沒見的朋友,她說要帶我去參加派對。你的雪涅
看到了這張紙寫著簡單字句的紙條,艾伯赫特終於放下心來。
而後他便拿著這張紙條在客廳的大桌子前坐下來,並把這短短一行的熟悉的字跡看了又看。
當他因為林雪涅在那句話末尾處的署名而想起前一天晚上對方在他關燈之前看向他的那個眼神,他便有了想要吻一吻紙條上那個名字的衝動。
而後,他就這樣做了。
可這樣的一個舉動卻絲毫緩解不了他對於戀人的思念。
彷彿當他還留在那棟冰冷的、血腥的大樓裡的時候,他還能麻痺自己的神經。
可一旦他回到兩人一起生活的這間房子,他便再也無法做到那一點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不得不逃避自己深愛著的人時,他的內心才會更為困『惑』,更為搖擺不定。
他就這樣坐在那裡,只是看著手上的這張紙條就任憑掛鐘上的分針轉過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等他回過神來去抬頭看了一眼時鐘之後,他又會為戀人擔心起來。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柏林的街道早已漆黑一片。
她是不是會在夜晚的柏林『迷』路?
她會不會在只有月光能給人指明方向的道路上被騎著車的路人撞到?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艾伯赫特便會在屋子的客廳裡坐立不安起來。
如果說還有什麼是能夠讓他稍稍放下心來的,那就是他在離開保安局的大樓時沒有接到英國皇家空軍可能會在今晚來襲柏林的預警。
於是綠眼睛的貴族便只能透過戀人所留下的那句簡單的話語推測她此時可能在哪兒。
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到林雪涅在下班路上遇到的那個“很久沒見的朋友”究竟是誰。
就在艾伯赫特越來越著急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讓他無論到何時都忘不了的,熟悉的腳步聲。
等到他意識到那就是他此刻在等待著的人上樓時的腳步聲時,他連忙走出這間公寓,並衝下樓去。而當他看到那雙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時,他險些就與對方撞到了一起。
但還不等為對方擔心了半個多小時的艾伯赫特先開口說些什麼,他的戀人就已經在認出他來之後撞進他的懷裡。
“雪涅?”
戀人的這個反應讓艾伯赫特有些不確定起來,於是他只能帶著疑『惑』叫出對方的名字。可那隻能讓林雪涅把他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