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年進言道:“太傅說的沒錯,我們已走到了這一步,楚璃萬萬不能留,當心死灰複燃啊。”
上官燁未答,“楚璃將我囚禁後,好吃好喝地供著,她不僅沒有動各位將軍,還大加賞賜,穩定軍情,將那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露,試想,她若有李將軍的一分狠心,各位將軍恐怕已經不在了吧。”
這話像一個耳光,不輕不重地扇在李思年和各位的臉上!
“她從頭到尾,必殺的只有罪行累累的上官淳,一個女子尚能坦蕩若此,我們一群男人,卻非得殺一個落難的女子,高下立見啊。”上官燁冷嘲,鷹目掃去,停在上官淳臉上。
那目光像一道鋒利的劍,剜得上官淳臉上火燒一般。
就知道他兜了一圈子,洗白完楚璃後必會找自已的不痛快……上官淳冷哼一聲,“太傅這麼說起來,大家還得感謝楚璃的不殺之恩了?照你這麼說,我孃的仇不用報了?睿夫人的仇也不用報了?”
上官燁懶理,向身後的衛顯使了一眼,衛顯意會,立刻捧上一個手掌大小的黑木匣子,開啟給眾位過目。
匣子裡赫然是一隻人的左耳。
有些人看不明白,上官燁解釋道:“看到了麼,這只左耳,耳垂上有一顆痦子。”
李思年恍悟,指指這耳朵搶著發言,“這……我認得!是楊懷新的耳朵!”
“你們只知楊懷新死了,可知是誰殺了他?”
衛顯深知上官燁心思,機靈地加了一句:“楊懷新自控制上州以來格外惜命,太尉府更是守衛森嚴,能殺楊懷新,必是一個為國為民,不惜以身飼虎口的大英雄。”
楚璃叫衛顯這一誇,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轉眼瞧瞧站在一旁銀牙暗咬的塵湮,心裡莫名爽氣。
“楊懷新是死在楚璃手上。”上官燁話落,一波抽氣聲如約而至。
誰能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公主殿下,竟然能夠手刃兇徒,還是在太尉府老巢!
“我跟她有十日之約,她答應過我,十日內拿楊懷新人頭,”上官燁道:“我派人在合歡谷底等她到來,卻沒想到父親會捷足先登,我險些不知她已提前完成約定,險些讓她遭受大難。”
原來她落進上官北手中,並不是上官燁的意思!
楚璃喉嚨一哽,欲要沖口而出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就算上官燁不曾將她交給上官北,那又如何呢,上官燁依舊不會守約,他那三個“不保證”,敲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即便他做戲給她看,昭示她對他仍然重要,又能怎樣呢,他們之間被打上了一道重重的死結,興許這輩子都解不了吧。
她頹然依在樹旁,撐著為數不多的力氣,看向上官燁。
上官燁淡淡地道:“上官淳,我母親的仇,楚璃給報了。”
上官淳氣哼哼道:“殺了楊懷新報了仇又怎麼樣,我孃的仇呢!”
“你孃的仇你自已去報!”上官燁的音量陡然揚起。
“你……”上官淳氣結,滾滾的火焰燃到了眼底。
媽的,他不正是在自已報仇,然後這個無恥二弟又要拿軍法說事,口口聲聲說要殺他麼!
“上官淳,”上官燁長劍指去:“現在我要跟你算的,是你教唆士兵玷汙她人的事。”
上官北看懂上官淳的意思了,如果這道結他不給上官燁安定的話,上官淳將隨時面臨被殺的危險。
上官燁和兄長的怨恨絕不是一日之寒,早在上官燁和楚璃從堰塘回來後,他便動了殺心,要不是老子護著,上官淳也不知得死多少次了。
今日上官燁抓著這個機會,加上有心為楚璃出氣,這才舊事重提。
看來想保下上官淳,老子只好讓步了。
眼見情勢又將惡化回去,上官北無奈妥協,“燁兒,楚璃對我們上官家有罪,但你說的對,她好歹不曾對我們下狠手,給我們留了一線生機。如今她知錯能改,親自斬殺楊懷新,以我看,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