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蘭疑惑,“不能陪我?你要去哪兒?”
“沒有,”趙勤搖頭,“我只是說如果。”
二蘭抬頭看趙勤,“如果是你想去做什麼事,或者是不得不做的事,我當然不會怪你,夫妻倆沒日沒夜窩在一塊兒,也就我們兩個了,呵呵,那是你對我好。”她笑道。
趙勤看著二蘭揚了揚嘴角,沒有再說話。
二蘭卻突然皺眉道“但如果你想要變心,想要再外面找人,那我不許!”
趙勤笑了,“這你就放心吧,我趙勤呀,是個古板的人,這心啊,也狹隘得很,早就被我娘子牽住並填滿了,容不了別的人。”
二蘭挽了他的手,“就你嘴甜。”
清晨天剛剛泛白,兩人睡得踏實安穩,二蘭枕著趙勤的頭發,睡得說夢話,趙勤欲翻身,頭發卻扯到,從睡夢中痛醒了。揉揉眼睛,似乎聽到外頭有什麼動靜,將軍一陣一陣的叫喚。於是他小心翼翼用手掌托起了二蘭的腦袋,把自己的頭發抽出來,然後再輕輕把她的頭放回枕頭上。
趙勤穿好衣服鞋子出門去,看到院外小坡路腳下,那棵大榕樹下聚了好幾個人,仔細看了看,只有趙富一人是豐梁村的,其他人都未曾見過。
趙勤走下小坡,靠近那夥人,先與趙富招呼一聲,“大哥,起這麼早啊?”
“我上山砍木頭去,你也早。”趙富道。
趙勤看著那幾個人,站著的有七八個,背上都挎著包袱,衣服和模樣都有些滄桑狼狽,地上還坐了幾個老人和小孩,都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趙勤問趙富“他們……大哥你認識?”
趙勤搖頭,“不認識,我起來看到這兒有人便來瞧瞧,他們稱是從外地逃難來的。”
“逃難?”
“沒錯,我們是屏州的,家鄉又打戰了,糧食和房屋都沒了,我們沒有辦法,只好一路向南逃,來到了這兒。兩位兄弟,你們可以給我們些吃食嗎?我們已經幾天沒吃一頓飽飯了,老人和小孩都撐不住了。”一個婦人道,她瘦骨嶙峋,頭發和衣服又髒又亂。
趙勤想了想,屏州?應該屬於邊境,長年戰亂之地,而且看幾人的模樣也不像在說謊,他和趙富對視了一眼,道“那你們等會兒吧,我們回去給你們拿。”
趙勤回家去把昨晚上吃剩下米飯和餅拿了出來,趙富也端著鍋子出來,幾人看到米飯,一個接一個咽口水。趙勤和趙富把食物放到了地上,“家裡現成的吃的就這些,你們將就吃吧。”
那些人道了聲謝謝,然後飛快竄到鍋碗邊上去,用手一把一把地抓起來送到嘴裡,狼吞虎嚥。
兩人等他們吃完了,去收鍋碗,食物被吃得幹幹淨淨,一粒米都不剩。方才說話那婦人突然對兩人跪下了,“多謝兩位的大恩!”後面的人也跟著她齊齊下跪。
趙勤和趙富慌了,手足無措,“你們快起來!這沒什麼的,順手幫忙而已……你們快起來……”
那婦人道“兩位恩人,實不相瞞,我們還有一事相求。”她頓了頓接著說“從家鄉逃難而來的不只是我們幾人,和我們一起的,還有另外十多個人,他們還在村口……恩人,我們一路來,已經死了半數的人,我們實在再經不起奔波了,二位……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你們村長,求求他收留咱們。”
趙勤道“這我不能做主,但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村長,你們先起來。”
“謝謝,謝謝二人。”婦人感謝著。
於是趙富讓趙勤先去忙自己的事兒了,趙勤與二蘭去茶廠時,順路給逃難的人帶去了村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