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轉回來,無法接受現實結果的弘春現在還抱怨也就不足為奇。
胤祿這時倒是先開了口:“弘春,你怎麼還待在這裡?”
胤禧也對大學士蕭永藻說:“閣老,趕緊回去吧。”
“是啊,宮門快落鎖了,弘春哥哥趕緊離開吧。”
弘曆也裝作沒有聽見弘春剛才的話,先說了這麼一句。
弘春本就心情失落煩悶,也就冷冷一笑:“怎麼,弘曆,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子了嗎?”
弘曆沒想到弘春,還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但弘曆也不是懦弱之人,見自己給對方面子,對方不領情,也不再客氣:“難道弘春哥哥現在覺得我不是皇子嗎?”
大學士蕭永藻是老十四鐵桿擁護者。
按照歷史上雍正對他評價說,自恃其有操守,驕矜偏執,惟知阿諛允禵,長其傲慢狂肆之罪。
所以,蕭永藻也就在這時代弘春答道:“到底是與不是,唯有大行皇帝死而復生才知道了。”
“這麼說,你們是不想承認了?”
“難道,還真想讓十四叔起兵造反?”
弘曆見此也繼續不客氣,冷聲詰問著兩人。
胤祿見此也跟著附和:“沒錯,蕭閣老,他弘春年輕不懂事,你老人家也不懂嗎,如果你不認同大行皇帝遺詔,剛才就該在諸王公看遺詔時提出來,而不是在背地裡嚼蛆,這不是君子為臣之道!”
“十六哥說的對!”
“還有你弘春,大行皇帝說傳位給當今皇上,是我們在齋所一起聽見的。”
“你三伯、七伯、八伯他們,現在也都認了遺詔,你要是還在這裡胡言亂語,給十四哥惹禍,信不信我這個當叔叔的,先替十四哥錘你!”
胤禧跟著說了起來,還亮起了拳頭。
雖然,他比弘春年紀小,但因為體格壯實,看上去倒是能與之對戰幾個回合。
當然,弘春也不會真的與自己叔叔動手。
此時,弘春和蕭永藻,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奴才有罪,不該有不承認大行皇帝遺詔之心!”
蕭永藻先跪了下來,身子不由自主實習地開始顫慄。
弘春也咬了咬牙,長呼了一口氣,最終拱手:“二十一叔責備的是,是我失言了,也請弘曆弟弟勿與愚兄計較!”
弘曆這時一臉肅然地呵呵冷笑:“要請罪就上摺子向我汗阿瑪請罪!向我請罪像什麼話?”
“你們真正大不敬的人是我嗎?”
“我寬宥你們,有不孝之嫌,而我開罪你們,則有僭越皇權之嫌!”
“作為兄長和閣老,居然連綱常規矩都分不清!”
他可不會像雍正一樣,面對攻擊和懇求,還要自己爭辯解釋,而說,自己不是不原諒你們,是自己作為皇子,沒有那個許可權。
他只知道,槍桿子出政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對待不臣服自己的人就不能夠客氣!
而弘曆的言語,讓胤祿和胤禧詫異不已。
蕭永藻和弘春當場也驚呆地沒了八分膽,悻悻然而去,且在出了景運門後嘆了一口氣:“這個弘曆貝子雖才十二歲,但不好惹呀,說的話就跟拿刀子戳人心窩一樣,真是太欺負人了!”
“閣老說的是,現在他成皇子了,我反而成了皇侄,本來是該他怕我報復他的,現在變成我要怕他報復了!”
“以後要想活的好,我還得去討好他,求他原諒,而不是他討好我,想想都覺得憋屈!”
弘春也說了起來,接著就轉頭看著弘曆,把嘴唇抿的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