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弘曆在陪康熙回暢春園後,就繼續去了順天府監督出糧。
但他還沒到順天府多久,隋赫德就說老八請他過去。
因雍正囑咐在先,他可以去見老八,只要事後說一下就行。
而老八作為弘曆叔輩,弘曆自然也不好託詞不去。
弘曆也就在忙完後,去了老八這裡。
“八爺,舊太子的人太猖狂了,他們哪裡是奉旨收銀,分明是藉機整人啊!嗚嗚!”
“要不然,他們怎麼不強徵他們自己的人?比如那個漢人王掞,他在京師也有很大的賜第,他們就沒去收!”
“他們把奴才全家趕出來餐風露宿不說,還彈劾奴才毆打官兵,讓奴才被革了職。”
且說,老八胤禩這些日子,沒少收到,自己底下奴才門人,對城衛營和舊太子一黨的控告。
這一天,在老八發出請帖讓弘曆來見他不久,副都統佛勤就來見了老八,向老八哭訴起來。
背首而立的老八倒是沉著臉說:“你還有臉找我哭,不就是交點衛生管理銀,你還交不起?還要打人,直接宣揚是我的人,我的臉,你就那麼不在乎?”
“八哥說的是,佛勤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就這麼魯莽不懂事?”
“他弘皙擺明了就是等著你衝動起來,犯一些錯,你倒好,主動給人家彈劾的機會,你怎麼就不知道為八哥忍一忍?”
也在這裡的老九胤禟跟著說起佛勤來。
佛勤也沒有狡辯,只伏首說:“八爺、九爺教訓的是,奴才是莽撞了,給八爺、九爺丟了臉,奴才固然有錯,但他們舊太子也是真的太過分,他們只收我們這些跟著八爺、九爺的人的錢!”
“你先下去吧,這事我知道就行了。”
老八則揮了揮手,讓佛勤退了下去。
在佛勤退下去後,老九就對老八說:“弘皙整我們的人,在意料之中,只是,同他一起辦差的弘曆,怎麼也坐視這種事發生,他到底是哪邊的?”
“他應該哪邊都不是。”
老八笑著回了一句。
老九摩挲著手裡的手爐,看向老八:“八哥這話,小弟不明白。”
“他要是舊太子的人,就不會跟著辦這事。”
“他跟四哥一樣,是真把我大清的基業放心上啊!”
老八說著就轉過身來,坐在了椅子上。
“只是這個弘曆,小小年紀,就懂如此陽謀,著實讓人意外。”
接著。
老八又笑著說了一句,然後抬了抬手,笑道:“我是越發喜歡他這個侄子了!”
“八哥此言何解?”
老九忙問道。
老八笑道:“將來不論是誰接了大位,總是要有幾個能辦事的子弟做依靠嘛,如果全是酒囊飯袋,我大清還怎麼江山永固?”
老九連連點頭。
“我本來還想擺擺叔叔的譜,等他來求我再好好拉攏他的,但現在看來,人家是不需要我們這些叔叔幫忙,就能把事辦好!”
“既如此,那就只能我們這些叔叔的,放下架子,主動點了。”
“所以,我才下了帖子請他來。”
老八說著就訕笑起來。
老九也跟著訕笑著點頭,還嘆氣說:“可惜他還太小,不然我這當九叔的,早在他房裡給他塞七個八個女人了,江南的,倭國的,西洋的,保管讓他知道,哪個叔叔最親。”
“有大才的人,錢財美色哪裡能收買的了,還是得心貼心肉貼肉。”
老八不以為然道。
老九呵呵一笑:“再有才幹的人,也難逃溫柔富貴鄉的誘惑!”
當弘曆來到八貝勒府後,就得知,老八已吩咐家奴,他一來,就直接帶他去見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