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只是看看都能感受到她對他的一片心意。
這種真實的感覺真的叫蘇言十分的動容,只是在動容之中也混雜著幾分難言的悵然。
之前遇到衛箬衣,他的確是起了求娶之心。不過他清楚的知道那並不是因為什麼愛慕之意。只是覺得若是他要結親,必然要好生的利用一番。衛毅手握兵權,乃是朝中武將之首。若是他能與衛毅最喜歡的女兒結為夫妻,將來得到衛毅的襄助,必能將自己與蘇玫保護好。若是當初的衛箬衣不是那麼聲名狼藉,對於一個有著正經封號的郡主,他這
一個王府的庶出之子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但是偏生衛箬衣的名聲已經狼藉到跌到地上撿都撿不起來了。她痴纏蕭瑾的事情不光人盡皆知,蕭瑾對她也是百般的厭惡,這樣蘇言才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希望的。蕭瑾能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張漂亮臉蛋罷了,人冷漠的要死。他長的也好看,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很
溫柔啊。
蘇言以前覺得自己若是能對衛箬衣多下點功夫,一定可以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郡主的心給勾搭跑。只要她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衛毅便能被他所用。
只是現在再看看眼前的衛箬衣,蘇言就知道自己雖然並不是真心的傾慕與她,但是未必就不會覺得一點都不可惜。
眼前的女子即便已經嫁作婦人了,但是目光依然未變,依然如他初見她時候的清澈與澄明,那是一種他所不能及的坦然與從容,他心神往之。
“你……”蘇言的目光緩和了下來,輕聲的問道,“過得好嗎?王爺他對你好不好?”
“很好啊。”衛箬衣想起剛剛蕭瑾那強而有力的手臂以及溫柔又霸道的沖撞,臉就有點微微的紅意。呃……衛箬衣趕緊將腦海之中的畫面給剔除掉,不能再想了……果然妥妥的色女一枚。
蘇言自是將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嬌羞給納入眼底,心底的那份悵然莫名的加劇,不過卻也有一種解脫一樣的輕松之意。
“王爺對郡主好是應該的。”他緩緩的笑道。“畢竟郡主當初那麼喜歡王爺。”
“那是那是!”衛箬衣哈哈一笑,大言不慚道。
她的坦率讓蘇言又是一怔,隨後他抬手扶額而笑了起來。
不怪當初那麼厭惡衛箬衣的蕭瑾會淪陷,怕是換成他,時間長了,也會被她所吸引。“行了,說點正經事,我可能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已經吩咐了這裡的人好好的照顧你。你的事情我也和王爺說了。他應該很快就派人來和你聯絡。”衛箬衣覺得蘇言有點怪怪的,倒也沒多想,畢竟一個
才剛剛經歷過生死,親人之間相互舉刀廝殺的人,現在精神上受點刺激,讓人覺得有點不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你們知道蕭子雅的事情了吧。”蘇言點了點頭,隨後幽幽的問道。
“你這麼聰明的猜到是我救了你,能猜到這個也不奇怪。”衛箬衣並不準備再對蘇言隱瞞下去了。
之前她不露面,便是怕蘇言有所猜忌,萬一走漏風聲那就不好了。
如今她將蘇言交給蕭瑾,兩人碰面很多事情就掩蓋不下去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說給蘇言聽。
蘇言凝視了衛箬衣片刻,隨後展眉,“蕭子雅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你們已經有了防備。依我看,此番陛下的壽辰傳詔藩王入京怕也是個幌子是不是?”
衛箬衣詫異與蘇言的敏感與精明,卻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抿唇而笑。“你不必對我有所忌憚。”蘇言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正色說道,“這回若不是蕭子雅暗中幫我王兄,只怕現在局面就已經轉變過來了,被追殺的人是他,而非是我。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我才知道蕭子雅早就
與我王兄暗中有所往來,我就說依照我王兄的計謀,怎麼能想出那麼多天衣無縫的計劃,一樁套一樁。所以蕭子雅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他見衛箬衣還是抿唇不語,繼續說道,“藩王入京的幌子我既然能看穿,怕是蕭子雅也有所防備。”
“他的確會有所防備,但是我可以保證他會來。”衛箬衣點了點頭,這才開口說道。
“為何?”蘇言蹙眉問道。
“因為他需要這樣一場混亂。”衛箬衣笑了起來,笑容溫和而堅定,如同一道光。
蘇言只是念頭轉轉便也明白了衛箬衣的意思。
他雖然知道蕭子雅與藩王之間是有聯系的,但是對朝中局面只能瞭解一個大概,並不知道全貌。他知道朝堂上現在四皇子殿下已經可以有實力去撼搖謝家的地位,而衛毅則被遠遠的打發在南疆,陛下又下了聖旨,責令他必須完成南疆的戰事。這就等於將衛毅釘在了南邊,京城的京畿雖然是交給了衛
毅的親信,但是親信與衛毅相比終究不是衛毅。
藩王手中兵力聯合,只要對戰的不是衛毅,便也沒什麼可懼怕的。
只是一旦京畿受困,遠在南方的衛毅便會很快回馬槍殺回來,所以藩王若是想要起事,就必須是速戰速決,萬萬不能讓衛毅喘息過來。
否則即便改朝換代,衛毅依然可以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帶兵回京,到時候多少人能阻擋住衛毅的大軍也未可知。新皇立足不穩,切不可冒這種危險。
所以現在這種時刻便是蕭子雅渾水摸魚的最好時機。
只要能在衛毅殺回之前快速穩定住朝野上下,將可用資源歸攏在一起,再對付衛毅便也有了幾分勝算了。
陛下壽宴,藩王入京,趁火打劫,若是訊息封鎖的好的,遠在南疆的衛毅沒準會被蒙在鼓裡。
所以衛箬衣說的不錯,蕭子雅需要這樣一個機會。蕭子雅是聰明人,這樣的機會若是不抓住了,只怕以後再也難找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