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麻子的心已經是涼的不能再涼了。
和衛燕才剛剛到冰河縣的時候比,趙麻子的心境已經是冰火兩重天了。
他還是太託大了,前面幾任縣令都被他要麼糊弄過去,要麼直接弄死,為曾想來這冰河縣的竟然是鎮國公府的人。
抓住了趙麻子的把柄,衛箬衣要比衛燕還要開心。
審訊趙麻子的事情自是不需要她去做了,至於調查趙麻子之前做下的壞事什麼的,也是衛燕和福潤的事情,她終於可以將這冰河縣的民團給抓在手裡了。
之前民團的二百人,衛箬衣一個都不想用。
她在冰河縣也有不短的日子,自是已經很瞭解那些人的品質如何。
能與賊匪都勾結到一起去的民團與養在縣城城牆內的盜賊又有什麼區別?
況且那裡面很多人都是這裡鄉紳的家丁,做的只是保護有錢人的事情。
衛箬衣即便是在現代一直都在當奸商,也明白一個淺顯易懂的大道理,沒有國,哪裡有家?
民團既然被稱呼為民團,自是要幫百姓做事的。
不是說富人便不是百姓了,衛箬衣自己就是一個有錢人,自是沒有什麼仇富的心態,但是至少要把一碗水端平了,不管是貧窮富貴,都是冰河縣的百姓,民團就不能厚此薄彼,都要納入保護的範圍裡。
上次擴招民團的時候,就有很多窮苦百姓家的孩子前來報名,衛箬衣早就瞄好了人選了。
一夜醒來,冰河縣的鄉紳們訊息靈通的這才發現,原來只是在他們說睡覺的時候,這冰河縣的實際掌權人就已經易主了。
之前一直緊跟著趙麻子,對衛燕有所怠慢,覺得衛燕在這裡待不了一年就要離開的人自是慌了神了。
他們之中有些人仗著有趙麻子護著,沒少做出橫行鄉裡的事情,如今趙麻子被關進去了,他們就覺得自己大概快沒好日子過了。
被觸動了利益的人,自是會奮起反抗的。
可是新來的這位縣令大人,為官清廉,沒有任何汙點可尋,便是要聯合起來將他告倒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出來。
他們知道趙麻子的姐夫是西來郡的道臺,於是又靈清的已經著人去將這個訊息告訴道臺大人,請道臺大人想辦法將自己的小舅子給救出來。
他們對抗不了朝廷命官,只能由朝廷命官來管朝廷命官了。
道臺大人倒是真的來了,不光他來了,就連西來郡的郡守大人都一起來了。
這是在趙麻子進去之後的第二天。
郡守大人親自帶著道臺大人前來冰河縣,這是冰河縣十年都沒遇到的事情了。
這一訊息自是讓那些送信的鄉紳們各個歡欣鼓舞,看來道臺大人還是十分看重趙麻子這個小舅子的。
他們一個個的都擦亮了眼睛等著看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縣太爺要怎麼倒黴。
所以郡守大人來的這一天,縣城外的官道上尤為熱鬧,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群。
衛燕穿著縣令的官服靜靜的等候在大路邊上。
福潤穿著一襲杏色儒衫就站在他的身後。
他們與百姓之間由縣衙的衙役隔出了一段距離。
“你身體可還好?”正值夏日,午間的太陽就在腦袋頂上,福潤見衛燕原本略顯的有點蒼白的臉上暈起了一些紅色,擔心的小聲問道。
“沒事。”衛燕微微的一怔,隨後小聲的回道。
“太陽太大了!”福潤取出了手裡的摺扇,刷的一下開啟,當成傘遮擋在衛燕的頭頂。“不如你先回去,我在這裡等就是了。”
衛燕無奈的一笑,“你和箬衣怎麼都將我看成那麼弱?”他小聲問道。
福潤眨了眨眼睛,難道不弱嗎?她幾乎每天夜裡都能聽到他在書房裡面咳嗽。
箬衣說他現在咳嗽的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以前那才叫厲害,光是聽著都覺得揪心。
瞥見福潤的眼神,便知道她是認定了自己體虛,唉,衛燕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嘆息了一聲,他雖然是來了這條件不好的地方,可是鎮國公府裡面的好藥跟不要錢一樣的送過來,他也嚴格按照方子上寫的來調理自己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