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不敢隱瞞,她剛剛見衛箬衣出了一身的虛汗,人又是十分虛弱的,就想著弄點誰來幫她擦擦身子,好換身衣服,睡的舒服一些。
解開衛箬衣的衣衫就發現她身上帶著這個東西,黃紙破了,裡麵包裹的東西都流在了衛箬衣的身上,合著汗,黏在她的匍匐上,都染了一大塊。
綠蕊和綠萼原本是負責照顧衛箬衣的,只是她們兩個都被陷入迷亂之中的衛箬衣給打傷了。衛毅一個大男人哪裡顧得上這些,更不會說要去找人給自己的女兒換身衣服。所以大家在屋子裡面找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找到。
綠蕊和綠萼也是被問的昏了頭,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東西掛在衛箬衣的身上。
“妾身問過郡主了,這是紅衣掛在她的身上的,說是可以平安。”梅姨娘說道。她自發現這東西之後就一直十分的擔心。
衛毅剛剛特地強調不能有硃砂之類的東西存在,她就在衛箬衣的身上發現了這個。雖然她沒問衛毅為何將衛箬衣放在她的屋子裡面,但是她也猜測到家裡是出事了。衛箬衣自從外面回來身體就很差,她來看了幾次,本是想叫人給衛燕捎個口信過去的,但是被衛箬衣給制止了。
衛霖也是一下課就來,不過也不敢待的時間太長,怕惹了衛箬衣的休息。
果然是和那兩個人有關。
衛毅捏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感覺到心底一陣的刺痛。
他到底做錯了些什麼。為何會落到子女們之間骨肉相殘的地步!
嫡女!庶女!不過就是一個名罷了。
難道真的以為他只會顧著衛箬衣,不會去替她們想了嗎?
她們一個個年紀這麼小,就心思這般的惡毒,到底都是誰教出來的!
“你來的正好。”衛毅壓下了心底的不適,對梅姨娘說道,“我正好有話要問你。回瀾閣最近可有人進去伺弄過花草?”
“有。”梅姨娘點了點頭。“前些日子,郡主不在家,菊姨娘就找妾身說想要將這府中各個院子裡面的花草趁著春季多修剪修剪。尤其是郡主這裡。上回國公爺調整了回瀾閣裡面的人,倒是少了專門養護花卉的園丁在回瀾閣裡,雖然是有一個小廝一個丫鬟負責澆花,但是這滿院子的花草卻是無人修剪。妾身覺得也有點道理。於是就同意了,也撥出了銀子給菊姨娘。妾身也叮囑過,不要找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老夫人那邊有兩個專門照看蘭花的老園丁,調過來做就是了。”
衛箬衣這裡的花草都沒修剪過,長的橫七豎八,衛箬衣自己就是一個心大的,哪裡有心思管自己的院子,還曾經說過,她院子裡面的東西瘋長證明這裡風水好。
“那給她整理花園的便是家中的那兩個老園丁了嗎?”衛毅問道。“可是就在郡主離家的那些日子裡面?”
“是啊。”梅姨娘說道。“菊姨娘說郡主在別院休養,回來看到花園裡面整整齊齊的,心情也會好許多。妾身覺得也有道理,就沒攔著了。”她說完就有點侷促的低下了頭,不安的攪著自己的手指。
如果衛箬衣出事是因為她的疏忽,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衛箬衣和自己的兒子了!她和兒子的命都是衛箬衣救的……
她這一著急,眼角就微微的發紅了起來。
衛毅稍稍的蹙了蹙眉頭。
梅姨娘就是這樣,其他地方都不錯,唯獨就這個心境不夠大,畢竟是家生子的出身,遇到事情沒有一種豁達的氣度去面對。
“行了,和你也沒什麼關系。”衛毅說道,“你好好回去將郡主照顧好了就是了。我一會讓裴敏過去,你多幫忙照看著點。”
“是。”梅姨娘忙福了福,低頭離去。
她也不敢多問,若是真的能讓她知道,自會有人和她說的。
等梅姨娘走後,衛辛就回來了,“國公爺,兩個姑娘都在自己的院子裡面了,有人看著,但是菊姨娘不久之前出了門去,不知道去了哪裡。”
出門?倒是會挑時間,莫不是心虛跑了吧。
衛箬衣這邊的動靜不小,菊姨娘若是真心有貴的話,自是會時刻的關切著這邊的動向。
“何時出去的。”衛毅沉聲問道。
“就是不多時之前。”衛辛說道。“門上的人說的。”
“可帶了什麼出去?”衛毅問道。
“門上的人說就菊姨娘和她的貼身丫鬟,沒有旁人。”衛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