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衛毅點了點頭,他完全能理解如今女兒的心思。
他也很慶幸,他的女兒與他之間沒有什麼隔閡,肯將心底這種私密的事情說與他聽。這樣讓他感覺這世上與他最親的非衛箬衣莫屬了。
“我只想記住他原本的模樣。”衛箬衣說道。
“那樣也好。”衛毅再度點了點頭,安撫著衛箬衣。“你調養幾天身體,這枕頭莫要再用了。他已經不在了,即便你用這枕頭,見到的也不過就是水中花,鏡中月,不是真正的他。”
衛箬衣沉默了下去。
道理她懂,她就是忍不住。
她幾乎記得自己陷入夢魘之中的每一個場景,眼前皆是他的影子,她知道外面人在不住的叫著她的名字,呼喚她醒來,但是她不願意啊。因為她不捨。
她怕她睜開眼,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怕時間太長,她會忘記他的樣子,忘記他的聲音,忘記他的笑容,甚至忘記他板起臉來一貫的清冷模樣。
所以她想,能多看便多看吧,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是在她面前的。
她到不知道自己的任性讓這麼多人擔心了。
面對沉默不語的衛箬衣,衛毅只覺得自己的心再度提了起來。女兒不會還是想不開,要用那個枕頭吧……
若是她要這個枕頭,那他真要想個法子將這枕頭給毀去了。
“再讓我用一次。一次好不好?”衛箬衣緩緩的抬起了眼眸,可憐巴巴的看著衛毅,“我忘記和他道別了。我去見見他,和他說聲再見。”
果然……
她還是放不下……
不過這種事情,又有幾個人能放下呢……
衛箬衣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哀色與懇求,衛毅的心差點就軟了,也差點就點頭答應。
不過緊要關頭,他還是堪堪的忍住。
一次複一次,何時才是一個盡頭。
她是中了蕭瑾的毒了,中毒容易,拔毒難……
她是不知道她陷入混亂之中的模樣是有多駭人,衛毅自己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衛毅的眸光鑒定,“乖女兒,這種東西就不要用了。你就在心底與他道一聲告別就好。”衛毅說道。
“只一次,最後一次!”衛箬衣求道。
“不行!”衛毅堅決的說道,什麼事情他都可以依著衛箬衣,但是這種事情卻是不能心軟,也不是心軟的時候。
裴敏被拉到了一邊的花廳裡面坐著。
國公府的丫鬟們送來了剛剛沖泡好的白眉,若是往常,他定要說上一聲好茶,但是現在,他卻半點心思都沒有。
宮裡的陛下頭疼病尚未找到什麼因由,這邊鎮國公府的郡主就有發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癔症。
什麼心想事成枕!
簡直是胡扯,若真有這種東西,豈不是千金難求。
哪裡能輕易的被衛紅衣和衛簡衣兩個小丫頭片子給找到。
是衛庚去太醫院找他的,衛毅吩咐衛庚要盡可能在路上將衛箬衣的病因和裴敏講述明白,以免耽誤時間。所以裴敏亦是知道衛箬衣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