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在這裡被凝住了一樣。
衛庚再度跑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濕的好像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他的臉色不佳,“公子,還真的被你猜對了,真有人暗中和漁村的村民打探過這事情。”
他說完,大家便面面相覷,“那些人怎麼這麼精!”陳一凡惱的直拍自己的大腿。
“不是他們精,而是咱們沒做到天衣無縫。”衛箬衣緩聲說道。
是她大意了,以為自己只要放出訊息,那邊人便會深信不疑,即便她裝的再像,對方還是一點當都沒上。
看來對手不光有斥候在手,更有一個腦子好用的家夥坐鎮指揮。
一隻被雨水已經淋濕了的鴿子撲稜的落了下來,正落在了外面,鴿子腿上帶著哨音,陳一凡聽到面色便是一凝,“我們錦衣衛的信鴿。”他冒著雨跑了出去。
不過片刻,陳一凡再度跑回來,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大片。
這雨下的夠大的。
他的手裡拿著從鴿子腳上摘下的竹筒,開啟竹筒之後,他從裡面拿出了信箋。
隨後他的面色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
“怎麼了?”衛箬衣見他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不禁開口問道。
陳一凡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衛箬衣忽然感覺到一陣氣短心跳。
“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她問道,聲音都帶著了一點點顫抖之意。
“公子……他們發現了……”陳一凡才說了一半便已經說不下去了,他顫抖著,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了衛箬衣,隨後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出來。“頭兒!頭兒!他真的不在了!”
衛箬衣只覺得眼前一陣漆黑,身子忍不住搖晃了一下。
衛庚不得不伸出手來將衛箬衣給扶住。
衛箬衣甩了甩自己的頭,將陳一凡手裡捏著的字條接了過來,展開一看,整個人頓時就暈了過去。
連日以來她吃不下,睡不好,只有一個信念支撐著她,那邊是她一定要找到蕭瑾,哪怕只是屍體。
如今訊息傳來,找到了屍體了,她卻是半點都支撐不下去了。
衛箬衣一暈倒,所有人都慌神了。
玄衣男子第一時間也接到了訊息,他的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蕭瑾的屍體是被錦衣衛在距離太平湖不足十裡的一處蘆葦蕩裡找到的。
被水泡了那麼多天,屍體已經嚴重的浮腫腐爛,但是從衣著和身量還有身上取下的暗器來看,都是蕭瑾無誤。
錦衣衛是陳一凡派出去的。
他按照衛箬衣的說法,叫人分成兩路,一路朝宜江而去,一路沿著河岸朝上游的長安河搜尋。
他們用的是最笨的辦法,找人一點點的搜尋。
錦衣衛的人手肯定不足,所以就徵召了附近的漁民一起幫忙找。唯有使用人海戰術,才能找的仔細。
衛箬衣他們則留在湖邊搜尋。
玄衣男子也派出了好幾路人,分別跟著這三路人馬。
跟著其他兩路的人自是好混進去,畢竟他們在沿途徵召了漁民和當地的農民。只要喬裝一下,混在其中便是神不知鬼不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