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自出事之後,門客便被一一的扣押審查,到現在錦衣衛的詔獄之中還關著不少人。若是真想打聽一個門客的去向,倒也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只要他是大皇子府的人,自然是會有人認識他的。
只是此事茲事體大,所以蕭瑾覺得還是要慎重起見。
他回去之後反複的思量了一番,便也覺得這件事情其中有很多漏洞。
安遠伯說的對,若大哥真的一直在謀劃反叛,又怎麼會丟下圍場之事,在家陪著自己的妻子,更不會將那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門客去辦。
此事他調查至今,尚未有一人能明確的說出大皇子是從哪裡尋來的這些死士,他們身上也不曾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大哥應該沒有實力能養的起這麼多的死士當門客手下。
如果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人,能深得大皇子的信賴,那這件事情就變得錯綜複雜了。
沒準真的不是大皇子反叛,而是大皇子殿下早就被矇蔽在鼓裡了。
這人植根大皇子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為他要取得大哥的信賴。
那這個人的背後又是什麼人呢?
一個簡單的門客又怎麼會擁有那麼龐大的勢力!
他就是幕後黑手,還是在他的背後還有人在操控?
蕭瑾的眉峰緊鎖,反複思量,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入了夜了。
福潤已經被送回宮裡,因為柔然的公主不日就到,福潤也需要在宮裡稍稍的露面,這樣才顯得不會太過突兀。
蕭瑾起身看了看外面,剛剛好有更夫打更經過,他才猛然驚覺,原來都已經這麼晚了。
不知道衛箬衣可曾睡下。
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就聽到自己房頂的瓦片輕輕的一響,聲音極輕,若非是他,旁人應該是察覺不到的。
蕭瑾一抬手,便直接將桌上的火燭揮滅,反手提劍,須臾之間已經破窗而出。
翻身上了房頂,月下執劍而立,月輝輕灑,染的黑黛色的房瓦一層霜意。
屋瓦上已經站了一名青衣少年,眼眉清俊,眼底帶著幾分頑皮的笑意,“哎呀,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他的手裡拿著一柄摺扇,刷的一下利落的展開,在身前愜意的搖了兩下,他的眼梢微挑,斜睨著月下肅立,渾身殺意的青年。
“箬衣?”蕭瑾……
“是啊是啊!”衛箬衣穿著一身男裝,在他的面前踩著瓦片轉了一下,“我的扮相不錯吧!你看,要不是我開口說話,用的自己本來的嗓音。便是你第一眼也沒看出來。”她有點小得意的說道。
鬆懈了渾身緊繃的肌肉,蕭瑾笑了起來,“以後這麼危險的玩笑少開,若是我當你是刺客,直接揮劍,豈不是糟糕了?”
“你會砍,我不會躲嗎?”衛箬衣笑道,“總之我打不過你就會叫救命的。”
蕭瑾……
“我叫了救命,你還會砍我嗎?”衛箬衣搖著摺扇,巧笑倩兮的問道。她穿的男裝已經是十分的清俊瀟灑,眼眉都做了修飾,少了女裝時候的豔麗,突出了她眉宇之間的那抹英氣。
“自是不會。”蕭瑾將劍收了起來,隨後蹙了蹙眉,“你踩壞瓦片了。”他抬手一指衛箬衣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