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燕略顯的有點尷尬。
崇安郡主與五皇子殿下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京城誰人不知道。平日裡都是傳聞崇安郡主追著五皇子殿下跑的,如今她怎麼瞧著這事情有點不對?怎麼看起來倒是五皇子殿下巴巴的來尋了崇安郡主。
人家的事情她不想過多參與,因為即將嫁給三皇子,在沒嫁之前,自是不能插手皇家的事情,免得落人閑話。
她知道自己自與三皇子殿下定親之後,謝家便也備受矚目,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若是她有什麼不妥之處,連累自己是小,連累了謝家和三皇子,便是殺了她,她都不能安生。
況且五皇子殿下的身份尷尬特殊,是大梁朝唯一一個被丟在宮外長大了的皇子。陛下對他是不太待見,但是卻又讓他當了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副指揮使,這其中的因由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瞭。
究竟是處於補償的心態,還是另有目的,誰也不知道。她尚未成為皇家媳婦之前,五皇子的事情她自是碰都不能碰。管對了,旁人說她多管閑事,管錯了,更是例外都不是人。
蕭瑾的眉心微微的一蹙,他都快要急死了,對面的人卻是不緊不慢,慢條斯理的。
有謝秋燕在,他又不能多說什麼。
“圍場之事,自是不能與謝家姑娘說!”蕭瑾尋了一個理由,“我今日奉命要問崇安郡主幾句話。這些話不能為外人道!”他說完便朝謝秋燕一抱拳,“謝姑娘,還請見諒!”
“既然是圍場之事,那便是公事了。”謝秋燕這才瞭然。她就說嘛,以前蕭瑾看到衛箬衣便是一臉的不耐,今日巴巴的追過來肯定是有因由的。被蕭瑾這麼一說,倒也是解釋的通了。
圍場叛亂之時,衛箬衣與蕭瑾都在兩軍陣前,這件事情謝秋燕已經聽自己的大哥說過了。所以她壓根就沒起疑。
“郡主,既然是公事,那我便先退下了。我去下面等您。”謝秋燕福了一福,笑著對衛箬衣說道。
倒是會找理由!當個錦衣衛了不起啊!衛箬衣也不揭穿蕭瑾,只是哼了一聲,眼睛快要翻上天去了。她松開了拉著謝秋燕的手,謝秋燕甫一自由就趕緊後退數步,帶著丫鬟一起離開了這房間。
等人都出去了,蕭瑾這才將房門緊緊的關上。
“圍場的何事?”衛箬衣見沒人了,索性舒服的翹起了二郎腿,翹起的足尖在裙擺下一踢一踢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還奉命!奉的誰的命?你自己的嗎?”
蕭瑾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她是真的在生氣了。
她一生氣,他就發慌,頓時氣焰全無。
“你今日怎麼會和謝家人一起出來?”蕭瑾有點猶豫,隨後十分婉轉的問道。
“我爹昨天跑去人家門口唱歌,又拉著人家的爹出去喝酒喝了大半夜,直接將人家爹給喝病了。人家爹生氣了,一個奏摺告到你爹那邊,你爹又下了旨意痛斥了我爹一遍,還叫我們去給人家爹賠禮道歉。我爹那性子哪裡肯給人家爹賠禮道歉,那便只有我去了!然後謝秋燕說要來看首飾,就拉著我一起來了。就是這麼簡單,蕭副指揮使可相信?若是不相信的話,那便去找人查證一下吧。別說我在騙人。”衛箬衣曼聲說道,她這邊爹啊爹的,繞的自己都有點想要笑,不過她還是生生憋住了。
她現在還在生氣呢!
自是不會給蕭瑾什麼笑臉。
這人也忒小氣和忒不信任她了。
蕭瑾是聽懂了,心底不由微微的一縮,他果然是想多了。只是剛剛那種樣子,衛箬衣與謝秋陽穿著幾乎一樣的衣服站在一起,真的叫他有點窒息。
不過剛剛衛箬衣那樣說也是叫他有點無所適從。
聽語氣和口氣都知道她真的是生氣了。
“箬衣。”蕭瑾不由放軟了語調,“我剛剛看到你與謝秋陽在一起,便是有點……”
“有點什麼?”衛箬衣眼睛一翻,“說話別說一半啊!會噎死人的!”
上次衛庚說話說一半就被她打了一個滿頭包。
雖然她不會去打蕭瑾,但是這樣說話真的叫人很牙根發癢好不好!
蕭瑾走到了衛箬衣的身邊,拉了一張椅子挨著她坐下,“有點吃味了。”他一邊嘆息,一邊誠懇的說道。
“吃味!”衛箬衣橫了他一眼,“是不是我身邊飛過一隻公蚊子你都不讓?”
蕭瑾……他還沒霸道到那樣的地步。
“謝秋陽教過你騎射。你與他單獨在一起過……”蕭瑾想了想,還是趕緊將自己的心底所想說出來。
“單獨在一起就代表要發生點什麼嗎?”衛箬衣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在你心底我便是那樣水性楊花的人?你就這麼對我一點信心都沒?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嗎?蕭瑾!你若是真的這麼想,我勸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否則我覺得我會忍不住揍你!”
蕭瑾不由臉色有點微微的發白。
他沒想過衛箬衣會這麼生氣,都已經要趕他走了。
他的心底頓時就好像空了一塊,便是氣息都有點淩亂起來。
他的驕傲讓他不可能低下頭去承認他錯了,但是他的恐懼卻又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將衛箬衣攬入懷裡,不能讓她推開自己,不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