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面善。”老太太說道,說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少年趕緊給她順著氣。
等老太太咳嗽完了,參片也掉了出來,少年趕緊要給老太太塞回去,卻被老太太搖頭拒絕了。“我的身體我知道,那老大夫說的不錯,只是你不甘心罷了。聽奶奶的,奶奶耽誤了你,這位姑娘是個好人,你以後要好好的聽她的話,答應奶奶好不好?”
少年哽咽著,點了點頭,隨後他回眸看向了衛箬衣。
衛箬衣勉強的朝那少年笑了笑,隨後抬手摸了摸他的亂發,很髒,還油膩膩的,不過衛箬衣倒是沒嫌棄。
“姑娘,你這是答應了嗎?”老太太再度看向了衛箬衣。
衛箬衣點了點頭。以她的身份地位,照顧一個少年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多謝姑娘,這孩子是十年前我在瀘州的臨江府牛家村救下來的。他應該是才被人販子拐了,身上的衣服和飾品都在,還沒被人販子給剝了去。他所有的東西,我都收在那個盒子裡面,一直都沒動過。”老太太說道。“若是姑娘能幫忙找一下他的父母,那便是大恩德了。”
“恩。”衛箬衣點了點頭。
“姑娘,可否讓我和這孩子單獨說兩句話?”老太太見衛箬衣答應了,甚是高興。
“好。”衛箬衣點頭出去,將那少年與老太太留在了窩棚裡面。
這窩棚並不隔音,裡面說話的聲音雖然細微,但是衛箬衣驚奇的發現似乎那些聲音都能一字不漏的傳入她的耳朵裡面。老太太不外乎就是叮囑那少年要好好的跟著自己,不能再去做旁門左道的事情。
還要讓他當心人心險惡。
不一會,老夫人就沒了聲音,隨後窩棚裡面傳來了少年悽厲的哭聲。
衛箬衣和老大夫對看了一眼,彼此都知道是那老夫人去了。
老大夫和衛箬衣進去,老大夫最後檢查了一下老夫人,隨後對少年說道,“孩子,節哀吧。”
衛箬衣忙從荷包裡面拿了一塊銀子遞給老大夫,老大夫卻是沒有收,“姑娘,老朽適才也聽明白了,你與這個孩子是素昧平生的,你都能做到如此,我一行醫這麼多年的人自是不會要姑娘的錢。可惜老朽無力迴天,這銀子姑娘還是留著吧,老夫人將這孩子託付給你,你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說完老大夫連聲告辭,揹著藥箱出了大雜院。
衛箬衣將銀子塞回去,隨後將荷包放在了少年的手裡,“你也別太難受了。你的這個盒子我先帶走。這裡面的銀子足夠辦老夫人的後事了。你辦好了事情,三天的午時去紫衣侯府後門等我。”
少年一邊垂淚,一邊點了點頭。
“你認得我的樣子的對不對?”衛箬衣指了指自己的臉。
少年點了點頭。
“到時候不要找錯了人了。”衛箬衣叮囑道,“讓我看看你的臉。”她抬手略開了擋在少年面前的亂發,露出了一張消瘦的面容。接著蠟燭的燈火,少年的面容上雖然髒,但是看得出來眉清目秀的,在他的眉心處還有一枚硃砂痣,煞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