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喚,莫敢不從。”蕭瑾垂眸說道,竟是一眼都沒朝衛箬衣那邊亂飄。“為了避免走漏訊息,打草驚蛇,卑職只帶了五十人前來宮門相迎,另外還有二百騎兵已經在城門外集結等候侯爺了。”
“辛苦五皇子殿下。”衛毅轉身對衛箬衣說道,“箬衣,你先自己回府,爹爹有事要辦。”隨後他對自己府上的侍衛說道,“照顧好郡主。”等吩咐完之後,他翻身上馬,先行帶著蕭瑾他們離開了宮門前。
衛箬衣坐在馬車上百無聊賴的撐著自己的腦袋。
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大概她爹應該是帶著蕭瑾去突襲那個莊園了。
與其讓朝中這麼多重臣之子都拿捏在旁人的手裡,陛下倒不如先發制人,突襲了那莊園,率先拔出了這根紮在眼皮子地下的刺。
馬車頓了頓,忽然停在了路中間。
“怎麼了?”衛箬衣被搖晃了一下,她扶住了一邊的扶手,問道。
“回郡主的話,前面有一輛馬車橫在路上了。”侍衛前來報告。
“問問是怎麼回事?”衛箬衣問道。
侍衛打馬出去,不一會便又跑了回來,“郡主,咱們要不要繞道而行?那是拱北王府蕭子雅公子的馬車,軸斷了。”
“既然是子雅大哥的馬車,那咱們便幫上一幫吧。”衛箬衣撩起了車簾,下了馬車來。
燈火朦朧之間,果然一輛馬車橫臥在路中央,擋掉了大部分的路面。
一名雪衣男子坐在路邊店鋪前的欄杆上。
“子雅大哥?”衛箬衣上前,“您怎麼坐在這裡了?”
雪衣男子胎膜,眼眸之中帶著幾分驚喜之意,“沒想到倒是在這裡再見到箬衣。”
“你的輪椅呢?”衛箬衣見他是坐在欄杆上的,於是問道。
“和馬車一起翻了,跌在地上輪子有點不妥,就沒坐上去,怕再摔一次。我看這馬車一時半會的是弄不起來了,我剛剛已經叫人趕回王府去叫人,順便再弄一輛馬車和輪椅過來替換,這輛馬車也叫人先拉到路邊去,抱歉的很,如今人還沒打轉回來,倒是擋住了你的路了。”蕭子雅溫文而笑,眼眉如春水一樣的溫柔妥帖。
“那倒是真沒什麼。如果子雅大哥不嫌棄的話,坐我的馬車便是了。”衛箬衣笑道。
“只怕是不妥吧。”蕭子雅搖首說道,“畢竟箬衣你雲英未嫁,若是與我這樣的男子共乘一車,會招人話柄的。”
“誰那麼無聊啊!”衛箬衣並不在乎的說道,“再說天色都暗了,誰會管這檔子的閑事?”
“真的不好。若是傳出什麼流言蜚語的,倒是我的不是了。”蕭子雅搖首說道,說完他就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打了一個寒顫。
“很冷嗎?”衛箬衣問道。蕭子雅穿的並不算多,她忙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披在了蕭子雅的身上,“子雅大哥先穿著我的披風。這雖然是立春了,但是咱們大梁的春寒不必嚴冬好多少。子雅大哥還是要注意身體的。”
“別,若是你將披風給了我,你該如何?”蕭子雅忙推辭道。
“我身體好的很。”衛箬衣抬起自己的手臂做了一個大力水手的標準動作,隨後笑道。她的舉動惹的蕭子雅也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的眼波更柔了幾分,“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他將衛箬衣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扯了一下。
“對了,你這是從哪裡來往哪裡去?”蕭子雅好奇的問道。
“哦,我從宮裡出來,現在是回家。”衛箬衣並無什麼戒備之心,笑道。
“你如今也是咱們大梁最受寵的郡主,動不動就被陛下召見。”蕭子雅笑道。“陛下今日召見你,又是給你什麼好賞賜?”
“哪裡有什麼賞賜?”衛箬衣揮手道,“我是與父親一起入宮的,只是他有要緊的事情要辦,先走了。我就落了單了。”
“哦。”蕭子雅點了點頭,“對了,令尊凱旋歸來,不是得了陛下的隆恩,應該是在家休沐幾日的,怎麼這幾天還會有要緊的事情?”
“子雅大哥,你今日的問題可真是多。”衛箬衣笑道。
“哦。”蕭子雅微微的一怔,“只是覺得好奇,既然偶遇了便多問了兩句,既然箬衣你不喜了,我不問便是了。”蕭子雅立馬說道,他微微的斂下了眸光。